賈顏眸光微閃。按說秦可卿本是太虛幻境中人,向往仙道倒也尋常。只是近來諸多變故,已與記憶中的紅樓大相徑庭。那癩頭和尚非但未加阻攔,反倒出手相助,更教人捉摸不透這方天地的玄機(jī)。
思及此,他忽生一念:若引秦可卿入道,不知會(huì)掀起怎樣的波瀾?如今修為漸長(zhǎng),倒不如放手一試,看看這方天地究竟藏著何等奧秘。
敬大伯所謂修道,不過是避居玄真觀的托詞罷了。賈顏說著取出一卷帛書,這才是正經(jīng)的修行法門,我已熟記于心,你且拿去參詳。以你的資質(zhì),或可窺得門徑。
秦可卿怔怔接過帛書,指尖微微發(fā)顫:爺莫不是在說笑?
賈顏屈指輕彈她光潔的額頭:這等事豈能兒戲?我如今氣力大增,正是修煉有成之故。你若能入門,往后咱們便是神仙眷侶;若不成也無妨,左右有我護(hù)著你。
秦可卿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我信得過爺,這就去修煉。
話音未落,她已快步奔向房間。
賈顏急忙勸阻:
何必急于一時(shí)?好好歇息,明日再練也不遲。
不成,我也要修仙。爺自己安歇吧。
賈顏啞然失笑。
好不容易歸家,妻子竟不愿相伴。
不忍拂了秦可卿的興致,他轉(zhuǎn)身去了書房,打算打坐修行一日,試試這百倍修煉之效。
就在他靜心修煉之際,賈寶玉與賴大終于返回榮國(guó)府。
賈母整日在家中翹首以盼。
她期盼著寶玉能尋得祥瑞,從此平步青云;更希望賴大帶回好消息,告知賈敬那邊已安排妥當(dāng),能將那小子送到太上皇跟前。
在她殷切等待中,賴大先行歸來,卻帶來壞消息——賈敬并未依計(jì)行事。
怎會(huì)如此?
賴大回稟:
老祖宗,回來的路上我已思量過。敬大老爺雖名義上在玄真觀出家,實(shí)則不過是借住罷了。
因銀錢給得多,才能在玄真觀占得一席之地??赡切嬗^是為太上皇祈福的所在,稍有差池恐生變故。
這等事,敬大老爺確實(shí)難以插手。
賈母細(xì)想,確有此理。如此一來,便無法借太上皇之手懲治那小子了。
既無太上皇出面,想要?dú)У暨@小子或褫奪其爵位,談何容易?
念及賴大乃心腹之人,又知曉內(nèi)情,賈母索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