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而眠,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似乎還沒怎么睡,窗外就有了早起的鳥兒。
春困,是真困呀。
“好疼!”
江琳醒來說了第一句話。
韓偉穿著灰色絲綢睡袍,端著熱牛奶進來:“怎么又疼?老夫老妻了,你說的?!?/p>
“心里疼?!彼呐男乜谡f。
她在宿舍給韓偉看過一本幾米的漫畫《失樂園》,里面有個叉叉熊,每當它傷心的時候,就會摸摸心口。
韓偉愣在那里:他差點忘記這碼事——他這個已婚男人,已經(jīng)在她知曉這個秘密之后就貶值了。
她有資格嫌棄他、唾罵他、拋棄他。
奈何自己英年早婚。
心里黯淡了一瞬,坐過來扶著她窄窄的雙肩:“相信我一定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p>
跟她相比,她走了一身輕,她的自由之身如此讓人艷羨。
上午9點多的高鐵,他將動身時間壓縮了又壓縮。
臨出門前,那種心慌悸動又一陣陣襲來,幾乎讓他患上了強迫癥。
將她壁咚在門上,一遍遍吻她。行李箱就像個等待出發(fā)的兒童,憨墩墩站在腳邊。這扇門一旦打開,她就風一樣屬于大自然。
“要不再來一次?就在這?!?/p>
這種慌像是某種不可違背的生理指令,讓他無法掌控自己。
記得小時候,他因為丟了母親賣竹筍的錢,害怕回家被打,嚇得尿了褲子,就是這種感覺。
遇到江琳后,他慌亂緊張的時候就會有這種反應(yīng)。只有那樣才能緩解。
她眼里汪著晶亮的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心想,要是他老婆知道他這樣,會什么反應(yīng)?
“……”
“大哥,離發(fā)車還有45分鐘?!?/p>
“逗你玩的?!彼f。雖然他對她一直保持著強烈的欲望,但也不是一點節(jié)制沒有,人又不是牲口。
開車到高鐵站,也就十分鐘,一路暢通,離檢票也還有半小時。他攥著她的手,緊挨著坐在候車區(qū)。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苯昭劾锪髀冻鰝?。
“不是‘淫雨霏霏’嗎?”韓偉問。
江琳被他逗得“噗嗤”笑了出來:“大哥,我是說,同樣是車站,心情今非昔比?!?/p>
韓偉心里正盤算怎么應(yīng)對水紅,心神有短暫的離線,又對詩詞不感冒。隨口敷衍:“怎么講?”
江琳感慨道,“大哥,你小時候聽過梁山伯祝英臺的故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