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睡袍脫了丟在地上,重新去洗澡。走到浴室又返回來,拿走手機(jī)。
水紅無助地坐在地上,呆滯地望著一地碎玻璃??抟魂?,自言自語一陣。她已經(jīng)亂了方寸。
孩子在隔壁突然嚎啕大哭。小家伙像是夢里預(yù)感到了什么,第一次夜里驚啼。
水紅帶著一臉淚,躺到女兒身邊安撫她。卻更加忍不住悲從心來。
她丈夫和別的女人做了那種事,而且不止一次。
她一心想著給他補(bǔ)養(yǎng)身體,而他卻把補(bǔ)充來的陽氣全用在了那個女人身上。回到家中,只給她冰冷的背脊。
哪個女人不需要丈夫的懷抱呢?三十歲就要守活寡?這是多殘忍的事?
他的“小號寶寶”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她怎么能得到了他全部的愛,他那么想她,分分鐘都在想她。
沒法活下去了,愛沒有了,老公沒有了,家散了,活不下去了。
女兒怎么辦?如果和韓偉離婚了,女兒跟她,沒有爸爸的孩子多可憐。
如果女兒跟韓偉,后娘折磨她的寶貝女兒,她會心痛死的。
韓偉和那個女人再生了孩子,就不會只疼愛她的柳柳了,啊可憐的寶貝啊……
她一心一意守著這個家,這么多年,最后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摟著女兒,不敢大聲哭泣,怕嚇到孩子。咬著被子,哭到快要暈過去,大腦都缺氧了。
韓偉洗完澡,走到門口看了她一眼,又回那屋去睡覺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他竟然還能睡覺。
她用自己的手機(jī),去加江琳的微信,但久久沒有通過。不知道是不是韓偉跟她打了招呼。
這一對狗男女。
一夜未眠。
四五點(diǎn)鐘,她雙眼紅腫,一分一分鐘熬著時間。天麻麻亮,她撥通了江琳的手機(jī)。
過了好久,那邊傳來一個惺忪甜柔的聲音:“喂,哪位?”
江琳本來不接陌生電話,但水紅這個手機(jī)號,是韓偉給她弄的集團(tuán)號,跟韓偉的號碼僅差兩個數(shù)字。
江琳拿不準(zhǔn)是不是他的新號。而且不分時間段給她打電話的,也只有韓偉。
他經(jīng)常半夜查崗。一是證實(shí)她身邊沒有別的男人,二是隔空滿足他的生理需求,聽她的聲音,做自己的事。
只不過,自從水紅來了之后,這樣的查崗少了。改為了留言。江琳也漸漸習(xí)慣了他在生活中越來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