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女人都希望被尊重,哪怕并不被深愛。
娶她為妻,宜其室家,是對戀人的尊重。給予婚姻,是對愛情的尊重。
這論調(diào)或許有點守舊,卻是每個女人的執(zhí)念。哪怕事到臨頭她不肯向前邁進。
對于婚姻,她可以不要,他不能不給。
男人對身邊女人,如果僅限于床笫之歡,從不想娶她回去,則只有把玩沒有尊重。做玩物是令人羞恥憤怒的。
韓偉說她“這才是妻子”,起碼他想到了。
這意味著他們的戀情開始由正常的方式步入正常的軌道。
但江琳心里還有另一個疑問,如果“這”才是妻子,那“不是妻子”的“那個”又是誰?那個“她”似乎依然存在。
她倒是要看看,如果她順著他,繼續(xù)扮演最佳女友,他終究會不會給她婚姻。
江琳第一次聚焦目光審視眼前的男人:其實韓偉并不丑,膚色微白,皮膚干凈,本就光滑的下巴剃得很仔細,頭發(fā)總是用赭哩水梳得一絲不茍。
在北方,他顯得過于清瘦,但在南方,這種男人應(yīng)該算是高大精干一表人才的了。
她不喜歡他生硬的骨感,以及抱著他的腰時那瘦長的蜂腰。
突然就想起了陸天遠,那個“套馬的漢子”一樣有著草原氣息的男人。
白天,韓偉又和江琳議論起他的老鄉(xiāng)小來。他們似乎,仍舊缺少共同的話題。
他又說起,小來胖得像北方人,那方面肯定不行。
也再次提起,他在澡堂里看到的胖男人,大多數(shù)那玩意兒都小棗似的粘掛在大肚子底部。他老婆又那么丑。
重復(fù)過的話,一遍都不想聽了。他這年紀不該這么健忘吧,都忘了說過這事了嗎?
他們再次取笑小來和老婆做飯時共同穿的一件舊西裝。那么一對貨,男不像男,女不像女。
江琳隨聲附和。
沒治了,她和他在一起還是那么空虛,乏味。
江琳,急流勇退吧?見好就收吧?
她已經(jīng)聽到了那句話,此刻全身而退吃相還不至過于難看,再談下去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
江琳耳邊一再響起那句“我愛你”,一顆心被這三個字絆了一下,跌跌撞撞不知該往何處安放。
在他們這場始于見色起意的交往里,“愛”似乎是個不和諧的插科打諢。
說好的玩?zhèn)€游戲呢?
她故作平靜地問:“你夜里說的話是真的嗎?你還記得嗎?”
“如果你只是一時忘情,胡言亂語,我也能理解,不會計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