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培訓會,是燕大博導的講座。關于師風師德建設。
四月初的秦皇島,乍暖還寒。
江琳隱隱地頭痛,伴隨一陣陣發(fā)冷,渾身酸痛。
擋不住的破碎感。困倦,沉重,讓她不停想打瞌睡。
鄰座女同事還關切地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沒事吧?感冒了?”
她下意識躲開女同事的手。從小沒有人對她有過肢體的親密接觸,她不習慣。
打開手機,靜音。提示昨晚曾有17個未接來電,全部是水紅。
此刻又打過來了:“昨天晚上,為什么你關機,韓偉也關機?”
她不說話,就讓水紅聽著會場的講座。
水紅仔細聽了一會,幽幽說了一句:“老公不在身邊時心痛,在身邊時還是會心痛。”
江琳對她的心痛無能為力。
她對自己都無能為力。
蹚了這個渾水,泥沙俱下,她就要溺水了。
韓偉昨晚走時,她身心俱疲。
他不是被小來叫去接電話了嗎,他后半夜并沒有再過來。
水紅怎么又找她?
水紅現(xiàn)在,把她當成了情緒垃圾桶。所有悲傷,因她而起,她必須受著。
她有錯在先,一忍再忍。昨晚又和韓偉……這罪孽洗不凈了。
做妻子的悲哀,做到這樣,也夠折磨的。
她后來一直躬身蜷縮在被窩里,一動未動。
與其說是睡到天亮,不如說是昏昏沉沉了一夜。
韓偉在上午離開了賓館。他給小來放了個假。
來一次秦皇島不容易,讓小來自己在這里玩幾天,帶薪的。小來這個南方人,還從沒到過這么北的北方。
韓偉不能在這個城市久留,公司還有忙不完的事。
廣州的老總這幾天要過來,和他一起去參加一個招標會。
他是分部的總經(jīng)理,也是小股東之一,集團的發(fā)展,他屬于中堅力量。
男人掙錢是第一大事,就像羅馬競技場,是雄性本能。
他是跟江琳說過,有了她,才更有動力,但即使她離開,他也不能就此頹廢。
商圈的男人,太知道金錢的重要性了。
昨晚離開時,江琳在睡。這死丫頭經(jīng)常這樣,跟他在一起,隨時能睡著。
他給她留下了一張銀行卡。跟水紅看的熱劇霸總一擲千萬相比,微不足道,也就區(qū)區(qū)二十萬。但足可讓她,不至于有一天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