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府初至藏暗手
黑石寨的羈押房內(nèi),張師傅等五個匠人縮在角落,臉色慘白。門外,沈青薇的護衛(wèi)握著木棍來回踱步,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張師傅望著緊閉的門窗,心中滿是懊悔——他不該聽賢王的命令,偷偷去探銅礦,如今不僅沒拿到情報,還成了階下囚。
而議事廳內(nèi),葉塵正拿著柳若璃抄錄的“匠人言行錄”——上面記著張師傅等人連日來的一舉一動:“詢問鐵礦日產(chǎn)量”“偷偷測量高爐尺寸”“試圖向鐵匠打探連環(huán)弩消息”,每一條都透著“刺探”的痕跡。
“九弟,賢王派匠人來,根本不是幫忙,是來當(dāng)探子的?!碧K瑤站在一旁,語氣冰冷,“現(xiàn)在人被我們抓了,賢王肯定會有反應(yīng),我們得先想好應(yīng)對之策?!?/p>
葉塵點頭,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正好借這個機會,探探賢王的底。柳若璃,你給王大人寫封信,就說‘匠人擅自闖入禁地,按寨規(guī)本應(yīng)處死,但看在賢王殿下的面子上,暫且關(guān)押,若想放人,需拿‘誠意’來換——要么再送五十把長刀、十個熟練鐵匠,要么幫我打通銅礦的銷路,二選一’?!?/p>
柳若璃立刻提筆寫信,筆尖劃過紙張,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放心吧,信里會寫得‘客氣’,但語氣要硬,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fù)的?!?/p>
與此同時,新上任的青州知府李嵩,正坐在前往黑石寨的馬車上。他穿著嶄新的官服,手里拿著賢王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賢王讓他“明著拉攏葉塵,暗著監(jiān)視礦脈動向”,若是能拿到葉塵謀反的證據(jù),他就能在朝堂上更進一步。
三日后,王大人收到信,氣得拍桌子:“葉塵好大的膽子!竟敢扣押殿下派去的匠人,還敢提條件!”他立刻帶著信去見賢王,賢王看完信,臉色陰沉:“葉塵是在試探我。若是不答應(yīng),匠人就回不來,我們也沒法再打探黑石寨的虛實;若是答應(yīng),又會讓他得寸進尺?!?/p>
王大人躬身道:“殿下,不如我們假意答應(yīng),先把匠人接回來,再讓李嵩在青州府設(shè)伏,等葉塵來取長刀時,把他抓起來!”
賢王搖頭:“不行,葉塵警惕得很,肯定不會親自來。再說,現(xiàn)在還不是和他撕破臉的時候,我們還需要他的礦脈來打造兵器?!彼烈髌?,咬牙道,“答應(yīng)他的條件,送五十把長刀和十個鐵匠過去,但要讓李嵩跟著去,趁機看看黑石寨的防御情況?!?/p>
消息傳到黑石寨,葉塵笑著把信遞給蘇瑤:“賢王還是妥協(xié)了。他舍不得放棄我們的礦脈,也怕我們倒向睿親王。”
蘇瑤接過信,眉頭微蹙:“李嵩要跟著來,肯定沒安好心,我們得防著他?!?/p>
“放心?!比~塵轉(zhuǎn)頭對沈青薇道,“六嫂,你讓護衛(wèi)隊把銅礦和連環(huán)弩的密洞都藏好,再讓陳武的士兵偽裝成流民,在寨子里來回走動,別讓李嵩看出我們的兵力。另外,把張師傅他們帶到工坊‘干活’,讓他們以為我們信了賢王的‘誠意’?!?/p>
沈青薇領(lǐng)命而去。葉塵又看向林晚兒:“四嫂,讓鐵匠們把新打造的連環(huán)弩都藏起來,表面只留些鋤頭、鐮刀,等李嵩來了,就說我們還在練基礎(chǔ)的打鐵手藝?!?/p>
林晚兒應(yīng)下,立刻去工坊安排。
幾日后,李嵩和王大人帶著長刀、鐵匠和被關(guān)押的張師傅,來到黑石寨。葉塵領(lǐng)著他們往議事廳走,故意繞開后山的銅礦和練兵場,只讓他們看了表面的農(nóng)田和工坊。
“李知府遠(yuǎn)道而來,辛苦了?!比~塵笑著舉杯,“這杯酒,祝我們?nèi)蘸蠛献饔淇??!?/p>
李嵩舉杯,目光卻在悄悄打量議事廳的布局——墻上掛著黑石寨的地圖,上面標(biāo)注著“糧倉”“工坊”的位置,看似普通,卻沒標(biāo)礦脈的具體地點。他放下酒杯,語氣隨意:“葉公子真是厲害,把黑石寨治理得井井有條。聽說公子找到了銅礦,不知可否帶我們?nèi)タ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