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衙的地牢里,玄清道長被鐵鏈鎖在石柱上,道袍沾滿塵土,原本油光水滑的發(fā)髻散亂不堪,臉上再沒了往日的仙風道骨,只剩下驚恐。葉塵提著一盞油燈,緩步走到他面前,油燈的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陰影。
“說吧,皇帝派你來青州,除了用障眼法惑亂軍心,還有什么目的?”葉塵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玄清道長咽了口唾沫,眼神躲閃:“沒……沒別的目的,就是幫韓將軍提振士氣……”
“是嗎?”葉塵抬手,將一張從他身上搜出的符紙扔在地上,符紙上畫著奇怪的符文,邊緣還沾著一點黑色的粉末,“這符紙上的毒粉是怎么回事?還有,你壇前銅盆里的‘圣水’,為什么會讓士兵喝了之后神志不清?”
玄清道長臉色驟變,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他本以為這些細節(jié)能瞞過去,沒想到葉塵看得如此仔細。
葉塵蹲下身,指尖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比如,把你扔到軍營里,告訴那些被你騙得差點送命的士兵,是你用毒粉害他們神志不清,讓他們?nèi)ゴ蚝翢o勝算的仗?!?/p>
這句話戳中了玄清道長的軟肋。他猛地顫抖起來,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我說!我說!皇帝不僅讓我用障眼法惑亂軍心,還讓我在‘圣水’里加了迷魂散——只要士兵喝了,就會變得瘋狂,只知沖鋒,不知后退!還有那些符紙,沾了毒粉,燒起來的煙霧能讓人頭暈?zāi)垦#床磺鍛?zhàn)場的真實情況……”
“還有呢?”葉塵追問,“趙景浩的精銳什么時候動手?蠻族那邊,皇帝是不是還派了人聯(lián)絡(luò)?”
“趙景浩……趙景浩說等韓文進攻東門時,他就帶三千精銳從西門偷襲,燒了你們的糧倉!”玄清道長喘著粗氣,語速飛快,“蠻族那邊,皇帝派了使者帶著黃金去了,說只要蠻族進攻雁門關(guān),就再給他們五萬兩黃金!使者昨天剛出發(fā),應(yīng)該還在去北境的路上!”
葉塵眼中寒光一閃——還好問出了這些,否則糧倉和雁門關(guān)都要出事。他站起身,對身后的士兵道:“把他看好,別讓他死了——還有用?!?/p>
剛走出地牢,柳若璃就匆匆走來,手里拿著一封密信:“九弟,王虎派人來報,趙景浩的三千精銳有動靜了!他們正在往西門移動,看樣子是要按計劃偷襲糧倉!”
“來得正好?!比~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們正好設(shè)個圈套,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p>
兩人快步走進議事廳,葉塵指著沙盤上的西門糧倉位置,對柳若璃道:“讓王虎把糧倉里的糧食悄悄轉(zhuǎn)移到府衙后院,只留下幾個空糧囤,再在糧倉周圍埋好陷阱——滾木、熱油、絆馬索都用上,派五百士兵偽裝成守衛(wèi),引誘趙景浩上鉤?!?/p>
“另外,讓張龍帶一萬士兵,埋伏在糧倉附近的密林中——等趙景浩的人沖進糧倉,就立刻圍上去,斷他們的退路。我?guī)еJ營,從側(cè)面突襲,前后夾擊,讓他們插翅難飛!”
柳若璃立刻點頭:“我這就去傳令!”
黃昏時分,青州府西門外的密林中,趙景浩騎著戰(zhàn)馬,一身銀甲在夕陽下泛著冷光。他看著遠處的糧倉,對身邊的副將道:“葉塵的主力都在東門收拾韓文的殘兵,糧倉的守衛(wèi)肯定薄弱——等天黑透,我們就沖進去,一把火燒了糧倉,斷了他們的糧草!”
副將點頭:“公子放心,兄弟們都準備好了,保證一舉得手!”
天色漸暗,夜幕籠罩大地。糧倉里只亮著幾盞油燈,守衛(wèi)的士兵無精打采地靠在糧囤旁,像是在打盹。趙景浩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抬手一揮:“沖!”
三千精銳像潮水般沖向糧倉,守衛(wèi)的士兵見狀,立刻“慌亂”地逃跑。趙景浩的人沒費吹灰之力就沖進了糧倉,可剛一進門,就聽到“轟隆”一聲——地面突然塌陷,前排的士兵掉進了布滿木樁的陷阱,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好!有埋伏!”趙景浩臉色一變,剛要下令撤退,糧倉周圍突然亮起火把,張龍帶著一萬士兵從密林中沖出來,箭如雨下;葉塵則帶著精銳營,從側(cè)面突襲而來,環(huán)首刀劈出一道道寒光,瞬間斬殺了十幾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