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聯兵布新局
河谷入口的馬蹄聲踏碎晨霧時,葉塵已握著環(huán)首刀站在坡上。來的是趙景淵的貼身侍衛(wèi)長林漠,身后跟著十輛馬車,車上蓋著黑布,隱約能看到兵器的輪廓和藥箱的一角。
“葉公子,我家殿下聽聞青州府兵犯河谷,特意送些傷藥和兵器過來?!绷帜硐埋R,遞上一個錦盒,“這是殿下親手配的金瘡藥,對刀箭傷最有效?!?/p>
葉塵接過錦盒,指尖觸到盒底的硬物——里面藏著一張紙條。他不動聲色地收進懷中,目光掃過馬車:“替我謝過殿下。只是不知,殿下突然送這么多東西,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林漠笑了笑,語氣帶著試探:“殿下聽說,公子昨日去了白云山,還從李嵩手里拿了些‘東西’。他讓我問問,公子是不是找到了信王的舊物?”
葉塵心中一凜——趙景淵果然盯著白云山的動靜。他面上卻淡淡道:“只是去救我的人,沒什么舊物。倒是李嵩在山里搜什么,林侍衛(wèi)長不妨說說?”
林漠眼神閃爍,沒接話茬:“殿下還說,若公子有需要,睿親王府的私兵隨時可以支援。另外,他讓我?guī)Ь湓挕抡齐y鳴,盟友才是成事之本’。”
“替我謝過殿下的好意?!比~塵拱手,“東西留下,辛苦林侍衛(wèi)長跑一趟。”
林漠沒再多說,轉身帶著隨從離開。葉塵看著馬車消失在山林里,立刻拆開錦盒里的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字:“皇帝派禁軍統領韓文率軍五萬,三日后到青州,速做準備。”
“五萬?”陳武湊過來,臉色凝重,“我們現在滿打滿算只有一千五百人,就算加上投降的禁軍,也湊不夠兩千,怎么擋?”
“不用擋?!比~塵將紙條揉碎,“趙景淵既然通風報信,就是想讓我們和韓文拼個兩敗俱傷。我們偏不上當——柳若璃,之前派去青州府聯系信王舊部的人,有消息了嗎?”
柳若璃匆匆走來,手里拿著一封密信:“剛收到消息,信王舊部的首領沈毅,帶著三千人在青州府外的黑松林等著。他說,只要我們能打開白云山的密道,他們就從密道繞到韓文身后,前后夾擊?!?/p>
葉塵眼睛一亮——白云山的地圖上正好標注著一條通青州府的密道,能容一人通過,剛好用來奇襲?!瓣愇?,你帶五百人守河谷,把滾木和連環(huán)弩都備好,裝作要和韓文硬拼的樣子,吸引他的注意力?!?/p>
“李山,你帶兩百礦工,去白云山修整密道,拓寬到能容兩人并行,務必在兩日內完工?!比~塵繼續(xù)下令,“馬三,你帶五十斥候,去黑松林接應沈毅,帶他們從密道潛入,在韓文大軍后方的山坳里埋伏?!?/p>
“剩下的人,跟著我守黑石寨。”葉塵看向柳若璃,“糧草和兵器都清點好,尤其是從禁軍那里繳獲的,優(yōu)先分給沈毅的人——他們是我們的盟友,不能讓他們吃虧。”
眾人領命散去,葉塵走到山洞里,老太奶奶正拿著信王的玉印摩挲,王氏站在一旁,眼神擔憂:“塵兒,五萬禁軍不是小數目,你真的有把握嗎?”
“娘,放心吧?!比~塵握著她的手,“我們不是孤軍奮戰(zhàn),還有沈毅的三千人。而且,韓文此人剛愎自用,只要我們裝作害怕,他肯定會輕敵,到時候就能打他個措手不及?!?/p>
老太奶奶點頭,將玉印遞給葉塵:“這枚玉印是信王的信物,你帶著它去見沈毅,他會信你。另外,十年前信王曾說,他的舊部里有個叫‘老鬼’的,是當年將軍府的護衛(wèi),你找到他,能多個助力?!?/p>
葉塵接過玉印,貼身藏好:“孫兒記住了?!?/p>
兩日后,白云山的密道如期修整完畢。馬三帶著沈毅的三千人從密道潛入,埋伏在韓文大軍后方的山坳里。陳武則在河谷擺出防御陣仗,滾木堆得比之前更高,連環(huán)弩也架滿了矮崖,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第三日清晨,韓文的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開到河谷外。他騎著高頭大馬,看著河谷里的防御,冷笑一聲:“不過是些殘兵敗將,也敢螳臂當車?全軍進攻,午時前踏平河谷!”
禁軍士兵們吶喊著,朝著河谷沖來。陳武按葉塵的吩咐,指揮士兵放箭、推滾木,卻只守不攻,故意露出“兵力不足”的破綻。韓文見狀,更加輕敵,下令全軍沖鋒,連后軍的防備都撤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