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衙的議事廳內,燭火通明。葉塵坐在主位上,兩側依次坐著柳若璃、陳武、老鬼、周明、秦峰、王虎、張龍,還有剛被解除軟禁的趙景淵與趙景浩。桌上攤著一張巨大的輿圖,標注著從青州到帝都的所有州府與關隘。
“現在青州兵力已達十二萬,各州府糧草充足,信王舊部也陸續(xù)趕來,”葉塵指尖落在輿圖上的“兗州”位置,聲音沉穩(wěn),“下一步,我們不能再被動防守——要主動出擊,聯(lián)絡天下反朝廷的勢力,準備北伐帝都?!?/p>
秦峰猛地站起身,眼中滿是激動:“葉公子說得對!信王當年就是被皇帝陷害,我們這些舊部早就想報仇了!只要葉公子下令,我們愿為先鋒,直搗帝都!”
趙景淵卻搖了搖頭,手指指向輿圖上的“徐州”:“不可冒進。徐州是帝都的屏障,守將李威是皇帝的死忠,麾下有三萬精銳,還有堅固的城墻——要是硬攻,我們會損失慘重。而且,皇帝在帝都還有十萬禁軍,一旦我們進攻徐州,禁軍就會趕來支援,到時候我們會腹背受敵?!?/p>
眾人都看向葉塵,等著他拿主意。葉塵點頭,認可趙景淵的說法:“景淵說得對,我們要‘聯(lián)勢’而非‘硬拼’。第一,讓柳若璃繼續(xù)聯(lián)絡各地信王舊部,尤其是駐守江南的林將軍——他手握五萬水軍,要是能拉攏過來,我們就能從水路夾擊帝都?!?/p>
“第二,讓周明去徐州附近的宿州、亳州,聯(lián)絡當地的鄉(xiāng)紳與義軍——這些人被朝廷壓榨多年,早就心懷不滿,只要我們許以好處,他們肯定愿意歸順,到時候就能從側面牽制李威的兵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葉塵看向趙景浩,“景浩,你在帝都有不少舊部,熟悉禁軍的布防。我需要你派心腹?jié)摶氐鄱迹?lián)絡那些對你忠心的人,打探禁軍的動向,再在帝都布下眼線——我們要知己知彼,才能制定北伐的計策?!?/p>
趙景浩立刻點頭:“放心,我這就寫信,讓心腹連夜趕回帝都!我的人大多在禁軍里任職,肯定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議事結束后,眾人各自領命離去。趙景淵卻留了下來,看著葉塵道:“葉塵,你真的相信我和景浩?不怕我們?;??”
葉塵抬頭,與他對視:“我相信的不是你們,是你們對皇帝的恨。而且,青州的民心和兵力都在我手里,就算你們?;?,也翻不了天?!?/p>
趙景淵輕笑一聲,不再多言,轉身離去。柳若璃走到葉塵身邊,輕聲道:“九弟,你就這么放他們去聯(lián)絡舊部,不怕他們暗中給皇帝通風報信?”
“怕就不會讓他們去了?!比~塵道,“我已經讓馬三盯著他們的人,只要帝都那邊有異動,我們立刻就能知道。而且,趙景淵和趙景浩被皇帝利用了這么多年,心里的恨比誰都深——他們不會輕易放棄報仇的機會?!?/p>
柳若璃點頭,遞給他一封密信:“對了,江南的林將軍傳回消息,說他愿意歸順,但需要我們派一個心腹去江南,和他當面商議合作的細節(jié)——他擔心朝廷的暗探。”
“我去?!比~塵立刻道,“江南距離青州太遠,派別人去我不放心。而且,我有瞬移和隱身術,就算遇到危險,也能全身而退?!?/p>
柳若璃想勸阻,卻知道葉塵的脾氣,最終只能點頭:“那你一定要小心。我會在青州穩(wěn)住局面,等你回來?!?/p>
三日后,葉塵換上普通商人的服飾,帶著少量干糧,用瞬移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青州。江南的水鄉(xiāng)與青州的曠野截然不同,到處是小橋流水,烏篷船在河道里緩緩劃過。他按密信上的地址,找到一處位于湖邊的宅院——這里就是林將軍的秘密聯(lián)絡點。
宅院的門開著,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中年人正站在院內等候。見到葉塵,他立刻拱手:“可是葉公子?在下是林將軍的幕僚,姓蘇。”
葉塵點頭,跟著蘇幕僚走進院內。穿過幾道回廊,來到一間密室,林將軍正坐在桌前,手里拿著一份輿圖。他身材高大,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眼神銳利,一看就是沙場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