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水面上,晨霧如紗。葉塵坐在小船內,指尖摩挲著那卷明黃色的水師調令符——卷軸邊緣繡著暗金龍紋,封蠟上印著“鎮(zhèn)江水師印”的印記,正是吳謙調遣水師的唯一憑證。船夫將船劃入蘆葦蕩深處,壓低聲音道:“葉公子,前面就是林將軍的大船,不過吳謙的水師已經(jīng)封了江面,我們得繞著暗礁走?!?/p>
葉塵點頭,將調令符貼身藏好,掀開船簾望向外面——霧色中隱約能看到水師戰(zhàn)船的輪廓,船上的火把如星星點點,巡邏的士兵不時喊著口號,聲音在江面上回蕩。他指尖泛起淡藍色微光,空間感知悄然鋪開,將周圍暗礁的位置、水師戰(zhàn)船的巡邏間隙一一記在心底:“從左側那片暗礁區(qū)走,那里的戰(zhàn)船每兩刻鐘換防一次,我們有一刻鐘的空隙。”
船夫眼中閃過驚訝,卻沒多問,按照葉塵的指引調整船舵。小船如游魚般穿梭在暗礁之間,好幾次擦著水師戰(zhàn)船的船底而過,都借著濃霧與空間感知的預判險險避開。半個時辰后,一艘巨大的樓船終于出現(xiàn)在霧中——正是林將軍的旗艦。
“葉公子!”林將軍站在船頭,看到小船立刻讓人放下吊梯。葉塵縱身跳上樓船,剛站穩(wěn)就將調令符遞了過去:“吳謙的水師調令符在此,有了它,你就能接管鎮(zhèn)江水師?!?/p>
林將軍接過調令符,展開一看,眼中瞬間亮了:“太好了!有這東西,那些水師士兵就不敢反抗!”他立刻轉身對副將道,“傳令下去,全軍出動,拿著調令符去接收吳謙的水師,若有反抗者,以謀逆論處!”
副將領命離去,林將軍才轉向葉塵,語氣帶著敬佩:“葉公子不僅轉移了揚州糧倉的糧草,還拿到了調令符,這下?lián)P州的江防算是徹底破了!不過……”他話鋒一轉,帶著幾分疑慮,“那數(shù)萬石糧草,您真的都轉移走了?吳謙派人在糧倉廢墟里翻了半天,只找到些燒焦的糧渣,現(xiàn)在還在江面上亂搜。”
葉塵輕笑一聲,抬手對著虛空一握——指尖藍光閃爍,一袋粟米突然出現(xiàn)在手中,袋口解開,飽滿的米粒滾落出來。“都在我這里?!彼麤]解釋空間能力,只道,“現(xiàn)在得立刻把糧草送到鄆城的隱蔽糧囤,秦將軍還在那里等著清點?!?/p>
林將軍眼中閃過震驚,隨即拱手道:“葉公子手段通天!我派三艘快船送你去鄆城,船上掛水師的旗號,吳謙的人不敢攔。”
兩日后,鄆城郊外二十里的密林中,三個隱蔽糧囤已初具規(guī)模。秦峰正帶著心腹士兵加固糧囤的偽裝——糧囤外圍種著半人高的茅草,入口藏在一處山洞后,洞口用藤蔓遮掩,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將軍,遠處來了三艘水師快船!”斥候匆匆跑來稟報。秦峰心中一緊,立刻帶著士兵躲進密林中,握緊了腰間的長刀??傻瓤齑拷麉s看到葉塵站在船頭,正朝著他揮手。
“九少爺!”秦峰又驚又喜,快步迎了上去。葉塵跳上岸,指著快船道:“船上都是從揚州轉移的糧草,你清點一下,入庫封存。”
士兵們立刻動手,將船上的糧草搬進糧囤。秦峰跟著葉塵走進最大的一個糧囤,看著源源不斷涌入的粟米、面粉和臘肉,眼中滿是震撼:“九少爺,這得有五萬石吧?足夠我們北伐大軍支撐三個月了!”
“不止?!比~塵道,“揚州糧倉的存糧全在這兒,大概有七萬石。你派心腹嚴格看管,除了北伐的軍需,任何人不許私自挪用——這是我們的后援根本,絕不能出半點差錯?!?/p>
秦峰鄭重點頭:“請九少爺放心!我已經(jīng)讓人在糧囤周圍布了三重崗哨,還挖了陷阱,就算是一只老鼠也別想靠近!”
兩人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趙景浩帶著幾個親兵,騎著馬匆匆趕來。他看到糧囤里的糧草,眼中閃過驚訝:“葉公子,你真的把揚州的糧草轉移過來了?吳謙在江南搜了三天,連一粒米都沒找到,還以為被你燒光了。”
“燒糧是假,移糧是真?!比~塵道,“你去曲阜的探查怎么樣?張達愿意歸順嗎?”
趙景浩臉色沉了下來,搖頭道:“張達是個硬骨頭,說什么也不肯歸順,還把我派去的使者綁了起來,送到帝都邀功。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加強了曲阜的城防,還派人聯(lián)絡徐州的李威,想趁我們不備偷襲鄆城的糧囤?!?/p>
葉塵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看來,曲阜只能強攻了。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陳武還在徐州佯攻,李威被牽制著,張達不敢輕舉妄動。你繼續(xù)盯著他,若他有異動,立刻傳信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