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線傳信露新機(jī)
醫(yī)帳內(nèi)的草藥味混著苦澀的毒氣,彌漫在河谷的晨霧里。蘇晴將熬好的湯藥一勺勺喂給中毒的俘虜,額角滲出細(xì)汗:“只能暫時壓制毒性,這毒太烈,需要‘龍涎草’才能解,可這東西只長在青州府的白云山,那里現(xiàn)在被李嵩的人守著?!?/p>
葉塵站在帳外,指尖攥得發(fā)白——李嵩用毒糧殺人滅口,既想除掉俘虜斷后,又能借“黑石寨虐待俘虜”的謠言栽贓,心思歹毒?!榜R三,你帶兩個斥候喬裝成藥農(nóng),去白云山試試,務(wù)必找到龍涎草?!彼D了頓,又補(bǔ)充,“若遇到李嵩的人,別硬拼,先把消息傳回來?!?/p>
馬三領(lǐng)命,轉(zhuǎn)身消失在山林里。葉塵剛要回山洞,卻見柳若璃拿著一張揉皺的紙條匆匆走來:“九弟,這是從周奎的貼身衣物里搜出來的,上面有奇怪的印記?!?/p>
紙條上畫著一個殘缺的“威”字,旁邊還有一行極小的字跡:“糧中有毒,信王舊部,速查十年前白云山案?!?/p>
葉塵瞳孔驟縮——信王是先皇的弟弟,十年前因“謀逆”被賜死,而威遠(yuǎn)將軍府正是在那之后不久被構(gòu)陷滿門。這兩者之間難道有關(guān)聯(lián)?“周奎現(xiàn)在在哪?”
“被關(guān)在山洞西側(cè)的臨時牢房里,一直不肯開口?!绷袅У馈?/p>
兩人快步走向牢房,周奎正靠在石壁上,臉色因毒性未清而泛著青灰??吹饺~塵,他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卻依舊別過臉:“要?dú)⒁獎幭ぢ犠鸨?,別想從我嘴里套出東西?!?/p>
“我不是來問李嵩的事。”葉塵將紙條放在他面前,“這上面的字是你寫的?信王舊部是什么意思?十年前的白云山案又和將軍府有什么關(guān)系?”
周奎的身體猛地一震,盯著紙條上的“威”字,眼眶泛紅:“你……你真的是威遠(yuǎn)將軍的兒子?”他聲音沙啞,“十年前,我父親是信王的護(hù)衛(wèi),信王被賜死那天,他偷偷把這張紙條交給我,說若有一天遇到‘威’字標(biāo)記的人,就把消息傳出去……他說,信王是被冤枉的,威遠(yuǎn)將軍府也是被冤枉的,兩案的關(guān)鍵都在白云山!”
葉塵的心沉了下去——原來將軍府的冤屈不是孤立的,而是牽扯到先皇時期的皇權(quán)爭斗?!鞍自粕桨傅降资鞘裁矗俊?/p>
“我不知道具體細(xì)節(jié),只聽父親說,當(dāng)年信王在白云山藏了一批證據(jù),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也能牽扯出構(gòu)陷他的人??蛇€沒來得及取,就被皇帝的人圍住了?!敝芸嘈?,“李嵩這次讓我們來河谷,名義上是抓你,其實是想借我們的手,把黑石寨的人引去白云山,他好趁機(jī)毀掉證據(jù)?!?/p>
“所以毒糧也是他的計?”葉塵追問。
“是。”周奎點頭,“他怕我們活著回去泄露消息,才在干糧里下毒。我偷偷在部分干糧上做了標(biāo)記,可還是有不少兄弟誤食了……”
葉塵剛要再問,卻見斥候匆匆跑來:“九少爺,馬三兄弟在白云山被李嵩的人抓了!他們傳來消息,說李嵩帶了五百人在白云山搜山,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不好!”葉塵轉(zhuǎn)身就走,“陳武,你帶三百人守河谷,看好周奎和俘虜;柳若璃,你留下照顧老太奶奶和母親;我?guī)砂偃巳グ自粕骄锐R三,順便查清楚當(dāng)年的事!”
半個時辰后,葉塵帶著兩百精銳士兵,沿著密道抄近路趕往白云山。山路崎嶇,晨霧未散,隱約能看到山頂有炊煙升起——那是李嵩的人在扎營?!岸及驯鞑睾茫瑔萄b成樵夫,分批上山?!比~塵下令。
士兵們紛紛換上粗布衣服,扛起柴刀,分散著朝著山頂走去。葉塵則隱去身形,瞬移到山腰的樹林里——他看到馬三被綁在一棵松樹上,旁邊站著兩個手持長刀的士兵,正對著他獰笑。
“說!葉塵讓你來干什么?”一個士兵踹了馬三一腳。馬三啐了一口血沫:“狗官!要?dú)⒕蜌?,別廢話!”
葉塵眼神一冷,瞬移到兩個士兵身后,長刀出鞘,瞬間割斷了他們的喉嚨。他解開馬三的繩索:“沒事吧?找到龍涎草了嗎?”
“找到了!”馬三從懷里掏出一小株翠綠的草藥,葉子上沾著露水,“就在山后的石縫里,李嵩的人還沒搜到那里。另外,我還看到他們在挖一個山洞,像是在找什么東西,嘴里念叨著‘信王的寶藏’。”
葉塵心中一動——信王的證據(jù)果然藏在山洞里?!澳阆葞е埾巡莼睾庸?,交給蘇晴。我去山洞看看,隨后就來?!?/p>
馬三剛要反對,卻被葉塵按住肩膀:“放心,我有分寸?!闭f完,身影再次消失在樹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