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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鐵騎叩關(guān)，新政臨考（第1頁）

崇禎三年，七月初五。

居庸關(guān)失陷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京畿蔓延。昌平淪陷，沙河浮尸，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擠滿了逃難的人群。在這片恐慌中，西山衛(wèi)卻呈現(xiàn)出詭異的平靜。

指揮使衙署內(nèi)，林楓正在主持一場決定西山命運的戰(zhàn)略會議。

“建虜主力五萬，其中真夷不過萬余，余者皆是蒙古附庸和漢軍旗?！壁w勝指著沙盤，聲音沉穩(wěn)，“但他們攜紅夷大炮二十門，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p>

張嵩眉頭緊鎖：“京城尚有京營十萬，為何要我們這支新軍馳援？”

“因為京營不堪用?！绷謼饕会樢娧案匾氖?，這是西山新政面臨的第一場大考。勝了，我們就能堂堂正正地推行新政；敗了，萬事皆休。”

他轉(zhuǎn)向陳文淵：“糧草準(zhǔn)備如何？”

“新式壓縮干糧可供三千人十日之用，火藥儲備充足。但箭矢僅夠兩輪齊射?！?/p>

“足夠了?！绷謼髂抗鈷哌^在場眾人，“此戰(zhàn)，我們要讓建虜見識一下，什么叫做新時代的戰(zhàn)爭?！?/p>

就在此時，親衛(wèi)來報：“將軍，郝?lián)u旗部整編完畢，請求參戰(zhàn)?！?/p>

校場上，三百名原農(nóng)民軍士兵挺直站立。他們換上了西山衛(wèi)的制式棉甲，手中的兵器卻五花八門——有繳獲的建虜腰刀，有自制的長矛，甚至還有幾支老舊的鳥銃。

郝?lián)u旗單膝跪地：“將軍，給俺們一個機會！俺們熟悉北邊地形，知道建虜?shù)淖鲬?zhàn)方式！”

林楓扶起他，目光掃過這些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龐：“從今天起，沒有農(nóng)民軍，只有西山衛(wèi)。你們的編制暫定為‘突擊營’，由郝?lián)u旗任把總?！?/p>

他頓了頓，沉聲道：“但是，軍紀(jì)就是軍紀(jì)。臨陣脫逃者，斬；不聽號令者，斬；劫掠百姓者，斬。做得到嗎？”

“做得到！”三百人齊聲怒吼。

幾乎同時，工械營傳來捷報。在蒸汽機的驅(qū)動下，新式鏜床日夜不停，三天內(nèi)趕制出十門改良版火炮，射程比“鎮(zhèn)北一號”又遠(yuǎn)了五十步。

“將軍，這批新炮要不要先試射？”王鐵柱請示。

“不必了。”林楓搖頭，“直接運往前線。讓建虜來祭炮?！?/p>

七月初六黎明，西山衛(wèi)主力開拔。這是一支奇怪的軍隊——最前面是騎著蒙古馬的夜不收，中間是推著新式火炮的工兵，后面跟著裝備燧發(fā)槍的神機營，最后才是傳統(tǒng)步軍。更奇特的是，隨行的還有十幾輛裝載著奇怪器材的馬車。

駱養(yǎng)性站在路旁，目送這支軍隊離去。他已經(jīng)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撼——那些士兵行軍時踏著統(tǒng)一的步伐，那些火炮被拆卸后由騾馬馱運，那些工匠居然隨軍攜帶了完整的修理工具。

“這根本不是大明軍隊。。。。。。”他喃喃自語。

與此同時，京城已是一片混亂。崇禎皇帝在乾清宮來回踱步，首輔溫體仁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五萬大軍啊！就在朕的眼皮底下！”皇帝猛地轉(zhuǎn)身，“西山衛(wèi)到哪里了？”

“回陛下，林楓部已過清河，正在構(gòu)筑防線?！睖伢w仁小心翼翼地回答，“只是。。。。。。只是他們帶的火炮樣式奇特，軍中還有不少流寇出身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