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謙予臂彎的肌肉繃緊,面上還維持著那體面的笑,他微微側(cè)首,回應她的聲音低沉又危險:
“我只知道現(xiàn)在所有人眼里,你我才是一體的,我身敗名裂,你也將萬劫不復?!?/p>
“我們這不叫兄妹情深,叫做共生,也共難?!?/p>
這時,一名大腹便便地男人走上前,一臉恭維地跟兩人打著招呼,這是與二叔顧德軍交往甚密的董事劉韜,言語間都在打探著關于城南地皮的那場網(wǎng)絡輿論風波。
顧謙予回答間依舊是滴水不漏。
顧盼笑著舉起酒杯,往前邁了一步:“劉叔叔您費心了,這不過是一點點小考驗,正好讓我哥哥歷練一下?!?/p>
劉韜笑著直說是。
“想要真正成為我們顧家的繼承人,總要經(jīng)歷些風浪,不過是網(wǎng)絡上的閑言碎語,劉叔叔難道覺得我哥哥搞不定?還是想試探哥哥有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劉韜臉色微變,舉起酒敬了一杯,又寒暄幾句便匆忙離去。
顧盼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握在顧謙予手臂上的手收緊了幾分,她抬臉看來,紅唇一張一合:
“哥哥,我做的棒不棒?我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護短,以后再遇到這些不長眼的,我一定再為哥哥挺身而出。”
顧謙予微微側(cè)首,終于垂眸看她:“很棒,你學會了將個人情緒,包裝成家族利益來使用?!?/p>
“只是哥哥怎么在你話里還真聽出了幾分護短的意思?”
顧盼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像是被剝開鎧甲露出了柔軟的肚皮。她下意識想去端酒掩飾慌張,卻發(fā)現(xiàn)杯中的酒早已空了。
男人問的認真,目光卻太過銳利,仿佛早已看透她所有的偽裝。
“你是我哥哥,哥哥只能被妹妹審判,別人不能,也不配?!?/p>
顧謙予看向不遠處的夜空,唇角勾了勾。
他突然覺得,他們是兩頭被鐵鏈鎖在一起的野獸,撕咬得越兇很,鏈子就會纏得越緊,盡管如此,他們依舊會冒著鮮血淋漓的痛苦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