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p>
果然,又到了“但是”的環(huán)節(jié)。
“畢竟這些孩子都是經歷千難萬阻考進來的,哪個都不容易,我相信大家底色都是善良的,只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誰敢保證這輩子不會犯錯誤呢?”
申青山等著蘇晚秋附和,可蘇晚秋一動不動,也不吱聲。
他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都是高才生,又同在一個班,我相信你肯定不忍心看到孩子被退學,被判刑,你也是當媽媽的,再給孩子一次機會,她肯定能改過自新,也請你相信學校,我們會監(jiān)督,會保證任娟同學的健康安全。”
說完這堆話,申青山端起茶杯喝水,眼神瞟向蘇晚秋,想看看她是什么反應。
“呵呵,聽完您的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啊。”蘇晚秋笑了,“不過話說回來,昨天警察才立案偵查,您是怎么知道下毒的人是小娟的同班同學呢?”
“警察那里都沒有下結論呢,您反倒比他們更快?!?/p>
申青山身形一滯,他昨天接到武海電話,就知道下毒的人是武敏了,所以剛才說話的時候沒注意。
任娟宿舍里,只有武敏和她同班,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也太敏銳了吧。
“哈哈哈,我。。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剛才也是胡謅的,你別多想。”申青山干笑道。
“就像您說的,都是當媽媽的,對方的媽媽能體會到自己女兒被下毒,命懸一線的心情嗎?”
“我給她一次機會,誰給我女兒機會?要知道這是下毒,身體到底會不會留下后遺癥,誰能給我保證?”
“人這輩子都會犯錯誤,但錯誤有大有小,如果犯了錯都能被原諒,還要法律做什么?而且20多歲還能叫做孩子?您對孩子是這么定義的嗎?”
蘇晚秋一連串的質問,把申青山說懵了。
他昨天連夜找學校老師了解過任娟的背景,戶口是農村的,父母離異,母親初中沒畢業(yè)現在在南方做生意。
沒有背景,沒有文化。
這樣的人,他自認為很好忽悠。
可是今天從見到蘇晚秋那一刻,他就覺得這女人不簡單。
剛才這幾句話說得有理有據,根本沒法辯駁。
“蘇同志,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申青山放下茶杯,“今天我們也是想和孩子好好聊聊,我們學校畢竟是百年老校,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不想看到?!?/p>
“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鬧,學校聲譽受損,任娟同學恐怕也會受到影響,但如果。。。咱們往后退一步?!?/p>
“對外宣稱這是個誤會,把案子撤了,或許對雙方都好。”申青山看了一眼沙發(fā)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