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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肯認(rèn)（第2頁）
眼神里沒有一絲她熟悉的女兒的影子，只有一片屬于皇權(quán)的、令人膽寒的深潭。
巨大的失望和更深的憤怒交織著，讓她渾身發(fā)冷，又似被烈火灼燒。
“好！好！好一個去處！好一個歸宿！皇后，你如今翅膀硬了，心也黑了！一母同胞的姐姐也任你輕賤！”
“是嗎？那母親當(dāng)初為何不讓姐姐進(jìn)宮？這樣，今日在你口中輕賤一母同胞的人就不是本宮?！?/p>
武媚娘的語氣平靜，是屬于一國之母的威儀。
楊氏抬眼看向武媚娘威嚴(yán)的表情，目光中的失望刺痛她的心。
這個二女兒，終究不是曾經(jīng)那個渴望在她懷里撒嬌的二女兒了。
楊氏倉惶離開，
轉(zhuǎn)身時玄色大袖掃翻青銅燭臺，燃燒的蜜蠟滾過武媚娘腳邊，灼穿了精繡的鞋尖。
武媚娘挺著孕肚立在滿地狼藉中，指尖輕觸被灼破的珍珠履。
一滴淚墜落在手背，竟?fàn)C得她指尖輕顫。
那點(diǎn)水光在蟠龍紋飾間流轉(zhuǎn)，映出兒時的回憶，
母親對姐姐溫柔體貼，對自己冷漠淡然。
"娘娘？"
白月將浸過薄荷汁的冰帕捧至她眼前，絹帕上銀線繡的并蒂蓮沾了水汽，像隔著雨霧的舊夢。
武媚娘輕輕扶住白月住的手腕，染著蔻丹的指甲深深陷進(jìn)對方袖口的纏枝紋："本宮五歲就明白的道理。。。"
她望著冰帕在手背上蒸騰的白霧，
"偏到今日才肯認(rè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