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邊境
“自上次我們與緬軍的那場激戰(zhàn)之后,孟駁已高懸免戰(zhàn)牌多日,其損失之慘重,可見一斑??!”戰(zhàn)事的余波仍舊在空氣中震顫,永琪和爾康剛剛完成巡營任務,歸來時望著那些經(jīng)過精心治療已漸漸恢復元氣的士兵,心中稍感寬慰。
常壽隨軍真無疑是極大的助力,隨即又想起之前戰(zhàn)場上在索倫兵的凌厲攻勢下毫無招架之力的慕沙,爾康感慨萬千:“海蘭察麾下的索倫兵,真可謂勇猛無比,緬軍在野戰(zhàn)之中被他們層層碾壓,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慕沙在逃跑時更是被炮彈碎片所傷,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她是難以再上馬作戰(zhàn)的了?!?/p>
“蕭風領兵支援阿里袞將軍也已經(jīng)走了十多天了,不知道那邊情況如何?”永琪的眉頭緊鎖,顯然對東路大軍的情況深感憂慮,“他只帶了區(qū)區(qū)幾百人便連夜奔襲而去,即便找到了東路大軍,又怎能確保一舉將其拿下呢?能讓阿里袞這樣的名將連發(fā)三道增援信件,想來那邊的局勢定是兇險異常!”
自傅恒病倒之后,他所下的第一條軍令便是讓阿桂領兵走水路,意圖對緬軍形成前后夾擊之勢。而第二條軍令,則是讓阿里袞率領東路大軍攻擊緬軍的側(cè)翼,為正面戰(zhàn)場贏得最大的優(yōu)勢。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孟駁竟一反常態(tài),采取了幾乎同歸于盡的打法,大量增兵東路,使得阿里袞突然遭受了數(shù)倍的猛攻,連發(fā)三道求援密信。
此時,正值正面戰(zhàn)場大獲全勝,且孟駁高掛免戰(zhàn)牌,所以蕭風只領本部兵馬,連夜馳援阿里袞的東路大軍。
“蕭風少時在云南學藝多年,總比你和我要熟悉云南地形,如果連他都束手無策……”爾康與永琪在轅門前停下了腳步,目光緊盯著遠處,只見一小股兵馬正朝著大帳的方向奔襲而來。
“那好像是咱們的人?”永琪遠遠地望見那股兵馬中,有的身著八旗的甲胄,有的則穿著普通士兵的服裝,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
“怕是之前走散或是受傷的將士吧,快打開寨門,再讓大夫們做好準備!”爾康當機立斷,下達了命令。
“是!”
還未等永琪反應過來不對勁,一支冷箭便直直射向他和爾康:“小心!”永琪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了爾康,只見那箭矢劃過永琪的衣袍,在他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快關門!那些人是敵軍!準備迎敵!”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爾康迅速爬起身來,本能地拔出了劍,準備迎戰(zhàn)。
永琪也顧不得傷勢,指揮著士兵們迎敵:“如果是走失或受傷的將士,那他們應該人困馬乏才對,可那些人和馬匹卻精神抖擻,全無疲憊之色?!?/p>
就在這時,慕沙已揮刀斬殺了兩名士兵,破寨而入,她哈哈大笑著朝馬下的永琪和爾康挑釁道:“大清的郡王和駙馬,我們又見面了!”她手中的彎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慕沙,你竟敢孤身偷襲,你就不怕有來無回嗎?”爾康怒目圓睜,看著那一身鑲紅旗士兵打扮的慕沙。
“哈哈哈,什么有來無回,我只看到我的人穩(wěn)操勝券!”慕沙卻不以為意,她身邊的緬軍士兵訓練有素,迅速分散開來,與清軍士兵纏斗在一起。由于裝扮相同,使得清軍完全分不清敵我,局勢頓時變得混亂不堪。
永琪強忍疼痛,怒喝道:“弓箭手準備!”他緊握劍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永琪,不能放箭,這里面也有我們的人??!”爾康攔住即將下令放箭的永琪。
“放箭!”永琪卻毫不猶豫地揮開了爾康的手,大聲下令。
隨著他一聲令下,寨墻上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許多緬兵和清兵被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慕沙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他沒想到這位年輕的郡王會如此果斷狠厲,只是她并未退卻,而是隨后便直直沖向兩人之間,揮刀直奔永琪而來,卻被爾康一劍劃破了慕沙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