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憑小燕子的記憶,并不足以讓有了孩子的蕭云放松警惕,如果有心之人拿這些奴才的家人當籌碼,或是挑撥離間,那后果不堪設想。
因此,蕭云在入住漱芳齋之初,便對明月彩霞家中年幼的弟妹,以及四個小太監(jiān)的家庭情況了如指掌,并早已暗中安排人手進行照顧。絲毫不存在厚此薄彼,為了幾十兩銀子就背叛她的情況。
然而,蕭云深知,對人的好不能僅停留在口頭上。所以,她對于珠寶金銀之物從未吝嗇,無論他們六人究竟是誰的眼線,此刻都只能是她的人。
永琰沐浴后換上令妃送來的肚兜后更為粉雕玉琢,這可讓蕭云一時技癢難耐,吩咐幾人架好畫架后,輕輕沾取顏料落筆,一筆一劃勾勒出這位十五阿哥來到這世間的第一幅畫像。
正當她全神貫注于畫作時,永琰卻仿佛與乾隆有心靈感應一般,剛剛還老老實實躺在搖籃里的小團子突然罷工,扭動著身子看向門外,小手也朝門那邊伸去:“哇~啊~”
“看來,這畫只能留待明日再完成了?!笔捲埔惨讶涣晳T了這種狀況,無奈放下畫筆,命人把架子搬遠些。
此時,乾隆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是朕來的不巧了!”他一進門就見到永琰那躍躍欲試的眼神和小手。
“皇上吉祥!”屋內的人齊聲行禮。
乾隆走到蕭云身邊,屋內的人立刻端來溫水供他凈手。
隨后,他又用濕帕子為蕭云擦去手上的顏料。
接著,乾隆抱起永琰,小家伙在他懷里咯咯直笑,小手不停地揮舞著。
乾隆看著永琰,眼中滿是寵愛:“這小子真是一天一個樣,朕天天看都覺得他天天不一樣。
“永琰每次都能發(fā)現您來了,當真父子連心?!?/p>
“朕的兒子,自然是與朕心靈相通的?!鼻÷牶蟾堑靡獾男α诵?,他親了親永琰的臉蛋,又輕輕點了點蕭云的額頭,“不過云兒這話,倒像是有些吃味了?!?/p>
“哪有,我才沒有吃醋!”蕭云嘴硬的逗弄著永琰。
“好好好,沒有,朕的貴妃娘娘沒有吃醋!”乾隆輕輕拍了拍永琰的小屁股,讓他安靜一些,隨后緩緩開口:“你出月后,朕想晉你為皇貴妃,圣旨朕……”
“萬萬不可!”蕭云心中一驚,隨后微微低下頭拉住乾隆的手,“我進宮后半月就已為貴妃,我知道您偏心我,可皇貴妃位同副后,我實在擔不起!”
“朕說你擔得起你就擔得起!”乾隆有些執(zhí)拗般的說道。
蕭云搖搖頭道:“您是不是想說皇貴妃是一人之下?可我現在不就是一人之下嗎?我一直不在乎那些虛名,您實在不需要這般的。”
“云兒當了皇貴妃,朕會很高興!”乾隆給人解釋道。
我知道!就如同我接了封貴妃的圣旨后您高興一樣?!笔捲评^續(xù)說道,“但我當了皇貴妃就要攝六宮事,那我就沒有太多時間陪您了,到時候您就該喜歡別人了。
乾隆剛想反駁,卻被蕭云打斷:“至于皇貴妃之位,它雖尊貴,卻非我所愿。且皇后娘娘并無過錯,您封我當皇貴妃,我會不好意思見永璂的。”說完,蕭云跪下來拽了拽乾隆的袖口,“今日算云兒斗膽攔下您的圣旨,好不好嘛~”
“胡鬧,快起來!”乾隆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蕭云的拒絕并非矯情,而是出于對現狀的滿足與對未來的珍視。他一只手把人從地上攬入懷里,輕輕撫摸著蕭云的發(fā)絲,無奈的嘆了口氣,“除了這些,朕屬實不知應該如何再對你好。既然如此,朕便依你,朕讓小路子去禮部把圣旨追回來,但你記住,無論你是否為皇貴妃,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永遠不會改變?!?/p>
蕭云抬頭,迎上乾隆的目光,眼底泛起了淚光:“嗯!有您,有永琰,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