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所有人都睡下了,蕭云一個人披著斗篷偷偷前往養(yǎng)心殿,她想了許久,她不能讓這個紫禁城唯一對小燕子好的人為難了,不就是撫蒙嗎,也沒什么好怕的。
只是會有些遺憾,她十八年唯一的感情就這樣無疾而終了,可能皇宮也好,他也好,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如幻如夢。
但至少他們看的是同一個月亮,她也并非錯過了一切。
“還珠格格,您怎么來了?這更深露重的,奴才去通傳。”小路子看到蕭云自己走過來,忙想跑進(jìn)去通報,畢竟他看著皇上也是為此愁眉不展。
“不必了,皇上還沒歇下嗎?”蕭云眼睛盯著房間的方向問道。
“是啊,蒙古世子突然求娶的事兒誰也沒料到,皇上當(dāng)然是不希望您嫁去蒙古!所以為此事夜不能寐?!毙÷纷尤鐚嵳f著。
聞言,蕭云心尖微顫,緩了緩神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恢復(fù)如常,開口道:“不用告訴皇上我來過,我沒什么大事兒!只是閑來無事逛到這里了,看著燈還亮著,過來看看而已?!?/p>
蕭云想著還是不進(jìn)去為好,進(jìn)去了,她不知道和他說什么,相顧無言,既改變不了結(jié)果,又徒增傷悲,再者。。。。。。他可能也不想見到她吧。
“格格……”小路子進(jìn)退兩難,通報也不是,不通報也不是。
蕭云露出一抹淺笑,轉(zhuǎn)身的瞬間,一滴淚覆蓋了她方才艱難扯出的微笑。
她剛剛離去,還未等小路子斟酌是否將格格來找皇上的事告知給皇上,蕭風(fēng)和陸涌便連夜趕到了京城,蕭風(fēng)更是已經(jīng)直奔宮門口求見。
“皇上,西華門來報,蕭大人就在宮外,求見皇上!”
“宣蕭風(fēng)進(jìn)來,快!”
蕭風(fēng)根本來不及脫下披風(fēng)就跑進(jìn)養(yǎng)心殿,急匆匆地進(jìn)門,行禮道:“臣給皇上請安!”
“都這個時候了,這些禮就免了吧!”乾隆揮揮手讓蕭風(fēng)起來。
“皇上,臣斗膽請皇上不要將小妹和親蒙古?!笔掞L(fēng)將陸涌寫的聘書呈給乾隆,還有那支簪子,隨即開口道:“臣想,如果小妹已有婚約,那蒙古世子總不好奪人妻子吧?這便是納彩禮!”
聞言,乾隆剛剛因為愉妃的拒絕而平緩下來的心,再次因為蕭風(fēng)的話而高高吊起,喉嚨一緊,聲音顫動而沙?。骸盎榧s?云南大理?陸家?納采禮?”
此刻,在乾隆手里的那張鮮紅刺眼的聘書仿佛有千斤重,連拿起簪子的手都顫顫巍巍,仿佛這個簪子將他心中最重要的東西抽走了。
只是瞬間,乾隆的一雙墨瞳便滿目猩紅,蕭風(fēng)抬眸時便因這一幕而有些愣神,到口邊的話一時間都有些語塞了。
他不知道皇上這副模樣是情出為何。
但,小妹之事迫在眉睫,他也顧不得思慮很多了,還是張口將想說的話一句一句陳明圣前了。
“皇上!小妹若是嫁給皇室之人,那必定會引起大清蒙古失和。這樣不如遠(yuǎn)嫁云南,云南位處邊陲,遠(yuǎn)離京城,蒙古更是鞭長莫及!”
“那如此朕就只能宣布她病逝!她再也不能叫蕭云,再也不能和你們蕭佳氏不能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再也不是你名正言順的妹妹!這些你可想過嗎?”乾隆句句反問。
“皇上,小云說過,大丈夫當(dāng)忠君愛國,她雖然不是男兒,但是如果真的到了最后,她寧可自己去和親,也不愿意破壞大清蒙古邦交,更不愿意您為難!可是,她是臣的妹妹,臣有私心,臣不希望和她天各一方,甚至把她交給一個陌生人。”蕭風(fēng)再次跪下行禮,一字一句都鄭重?zé)o比。
乾隆的手緊攥著衣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色晦暗難明,語氣也凌厲決絕了幾分。
“蕭風(fēng)啊,你連夜趕來,想必也是累了,回府休息吧,這件事朕會考慮的!”
“是,多謝皇上體諒成全,蕭風(fēng)告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