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
讓人收起賬本,獨自蜷縮在榻上,深深地陷入沉思。此刻,她的抉擇不再僅關乎個人的去留。
如果執(zhí)意離去,那藥的藥效她無法預料是否會傷害到腹中的胎兒,大人的糾葛,本來無辜的就是孩子……
當她重新睜開雙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那雙細膩的手被一雙更為溫暖的,強有力的大手緊緊包裹。身著玄色龍袍的乾隆皇帝正坐在她身旁,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柔情。
察覺到她醒來,乾隆緩緩扶她坐正,仔細地整理著覆蓋她身上的薄毯,柔聲詢問:“身子哪里不舒服?常壽看了怎么說?”
然而,沉浸在懷孕秘密中的蕭云并未察覺他充滿擔憂的語調和眼神:“常太醫(yī)說夏季疲倦是常有的事,只要飲食清淡一些就沒事了。”
“小路子,去告訴御膳房,近期永壽宮和養(yǎng)心殿的膳食務必做的精致清淡些?!鼻π÷纷酉逻_命令后,轉向蕭云繼續(xù)商量,“朕陪你一起,那以后既白做的小零嘴也都送到養(yǎng)心殿一半。”
在永壽宮吃的點心是千變萬化,獨具匠心的,可是萬卷不離其宗的就是都是甜的,她既然要清淡飲食,那這些東西也得控制一點。
突然,“十二阿哥到!”的聲音打破了永壽宮的寧靜。
永璂在看到永壽宮外排列的儀仗時稍顯躊躇,但想起五哥和晴兒姐姐的囑咐,便鼓足勇氣,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入宮中。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給景娘娘請安!”
“起來吧,怎么這個時辰過來了?”乾隆面對這個永壽宮的小常客也習以為常。
“回皇阿瑪?shù)脑挘龠^幾日諳達要教我們射箭,我來和師父笨鳥先飛?!庇拉D已不像先前那樣局促不安,偶爾還能與乾隆開開玩笑。
“好啊,那就讓齊朔在后面支幾個靶子?!笔捲茖τ拉D的提議倒是打算立即就辦。
“朕看永璂來的正是時候?!鼻∫娙俗兊镁駸òl(fā),愛憐地揉了揉蕭云的臉,“朕知道你的射箭技術,不知道教徒弟如何呢?”
“您千萬不要小瞧我和永璂,更何況不還有您這個皇阿瑪呢!”蕭云抱著永璂指向乾隆小聲說道,“你皇阿瑪箭術可謂是出神入化,天下無雙,數(shù)十里之外能精準貫穿狼眼雙瞳,狼皮完好無損。”
“那我也要成為像皇阿瑪一樣的大英雄!”永璂滿臉敬仰地望著乾隆,堅定地為自己立下宏愿。
“好,到時候皇阿瑪和你師父會一起教你的?!北贿@對師徒的愿景所感染,乾隆心情大好地答應了下來。
夕陽的余暉漸漸變得柔和,零零散散灑在永壽宮里談笑風生的三人身上,空氣中溫馨和笑聲交織著,這樣的場景在皇宮這個權謀交織、規(guī)矩森嚴的地方的確是難得一見。
少見的六宮齊聚景仁宮請安后,皇后卻并不急著更衣歇息,反而坐在主位上喝著茶水吃著點心。
“皇后娘娘久等!”來人正是去而復返的蕭云。
“坐吧,茶水給你換了新的,今年杭州那邊進貢的雨前龍井!”皇后示意人坐下。
“難為娘娘還想著我愛喝什么?!笔捲贫似鸩璞攘艘淮罂?。
“觀保夫婦今天啟程前往江浙,欣榮格格也算正式住進宮里。觀保是左都御史,又是進士出身,皇上也尤為看重。既然皇上有意讓永琪繼承那個位子,那永琪的福晉,就是我大清的未來?!被屎笥行┰囂降膶κ捲普f。
“娘娘多慮了,我大清未來的國母可未必一定是出自觀保家?。 笔捲泼嗣^上的流蘇笑道。
“哦?你這么快就有了主意?那你想怎么做?”皇后看著如此坦然無懼的蕭云也只得選擇相信,自從她和蕭云因為永璂結盟到一起,她倒是想開了不少。
“娘娘要是信臣妾,那就踏踏實實的統(tǒng)領六宮,穩(wěn)坐釣魚臺!還有,如果五阿哥是儲君,依前朝例律,那永琪的福晉可是有資格協(xié)理六宮的,娘娘覺得這個人選是和您一條心的好還是……”蕭云點到為止,她相信皇后聽得明白,“娘娘好好休息吧,臣妾告退?!?/p>
皇后自然理解蕭云的意思,這個觀保家的格格,她還是要看看站隊再做打算,“等等?!被屎蠼o了容嬤嬤一個眼神,容嬤嬤連忙去后殿拿出一個發(fā)黃的紙,“那天你被晴兒叫去慈寧宮,本宮就沒給你。這是本宮懷上十二阿哥前用的坐胎藥。你侍奉皇上不短了,在宮里,總得有子嗣傍身,拿著,讓家生子去宮外配藥?!?/p>
“???”蕭云有點不知所措。
“那拉氏百年大族,手里的藥方還是很靈的,既然你開解本宮,本宮也不是知恩不報的人?!被屎罂闯隽耸捲频念檻],坦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