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大喜過望。乾隆更是面露欣慰之色。
然而胡太醫(yī)又補充道:“只是格格產(chǎn)后需要精心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彼q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提及瑤浴之事:“臣記得娘娘產(chǎn)后所用的瑤浴效果極佳,若格格也能使用……”
蕭云和乾隆對視后點點頭,胡太醫(yī)此言正中下懷,不過她才不會把火燒到自己身上:“只要能治好索綽羅格格便好,只是本宮久未再次有孕,瑤浴這東西用不上啊?!?/p>
胡太醫(yī)見狀連忙說道:“臣有幸曾在常太醫(yī)處見過藥渣,大致可以配出相似的藥方……”
乾隆不耐煩地打斷了胡太醫(yī)的啰嗦:“既如此便速回太醫(yī)院配藥!”
“是,臣遵旨”胡太醫(yī)趕忙拎著藥箱和學徒匆匆趕回太醫(yī)院配置。
剛剛醒來的欣榮并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的印象,而產(chǎn)房內(nèi)眾人臉上的凝重與沉默,如同厚重的陰霾籠罩。她不禁焦急地呼喚著身旁的梅香:“梅香,梅香,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格格……”梅香的聲音哽咽,她不知如何啟齒。原本,他們寧玉堂都在期盼著小阿哥降生,她家格格便可請封側(cè)福晉,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哭什么!我問你我的兒子呢?”欣榮心中滿是不甘,她用盡全身力氣緊握著梅香的手。
“欣榮,欣榮,你剛剛生產(chǎn)完,太醫(yī)再三叮囑不可情緒波動過大,快躺下休息!”索綽羅福晉聽到聲音也小跑進來坐在床邊扶著欣榮躺下。
“額娘,到底怎么回事?孩子呢?”欣榮的眼中滿是焦急與不安。
“欣榮啊,孩子…孩子……”索綽羅福晉本想說孩子在乳母那里,可是巨大的悲傷下,她也忍不住哭起來。
“我的孩子怎么了?我的孩子怎么了?額娘!”欣榮掙扎著想要下地,卻脫力再次躺倒在床上。
“欣榮,你還年輕,等榮郡王出征回來,你們還會有孩子的……”索綽羅福晉試圖用未來給予欣榮一絲希望。
欣榮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什么叫還會有孩子?這個孩子呢?我剛剛生下的孩子呢?”
“孩子……他一出生便沒了呼吸……”索綽羅福晉只得小心開口說出這個如同滅頂之災的殘酷事實,“現(xiàn)在你要做的是養(yǎng)好身子,切莫因小失大啊!”
“不!這不可能!他一直在我肚子里,我能感受到他的胎動,他怎么會是死胎呢?”欣榮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哭得撕心裂肺,
“欣榮妹妹,姐姐知道你難過,誰也不愿看到這樣的悲劇發(fā)生。”蕭云本想和清漪一起進來,卻被乾隆拉住,怕欣榮此刻情緒不穩(wěn)傷了她,便只有清漪一個人進來,“我看了一眼孩子,是個很漂亮的小阿哥?!?/p>
“讓我看看我的孩子!是誰害了我的孩子!”欣榮哭得絕望,讓人無不動容。
乾隆還在寧玉堂,清漪自然不敢再把死胎抱進來,只得輕聲安慰:“妹妹節(jié)哀順變,別讓孩子走的不安穩(wěn)。你好好將養(yǎng),小阿哥的后事我會妥善安排好的?!?/p>
“啊……我的孩子……我的兒子……”欣榮的哭聲漸漸微弱,最終因體力不支而昏了過去。
鄧太醫(yī)連忙上前把脈確認無礙后,才松了口氣。在他看來,欣榮此刻的昏迷或許比清醒時的痛苦要強得多。
在正殿的乾隆聽著里面的聲嘶力竭,又看向身邊的蕭云拿著帕子擦眼淚,把人輕輕拽到懷里默默拍著她的背。他突然想到他們失去的那個孩子,若是那時她知道真相,恐怕也會如此痛不欲生吧。
“皇上,我知道皇家有諸多規(guī)矩,未起名或周歲前夭折的孩子不能入玉牒。但我想為這個孩子起個名字,權當是給索綽羅格格一點寄托哀思的念想吧?!笔捲频穆曇糁袔е唤z懇求。
“好!”乾隆心疼不已,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的請求,并用龍袍的衣袖為她擦去淚水,“永琪出征前只留下了綿徹的名字,這個孩子你想起個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