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宮
“欣榮給娘娘道喜!”
令妃因南巡犯上被送回紫禁城的原因早就不脛而走,如此大的過錯放到任何嬪妃身上都是堪比滅頂之災(zāi)。
而令妃非但被乾隆放出延禧宮,甚至連兩個公主也回到了令妃身邊,欣榮得知此事時,本想即刻拜訪。
怎奈前陣子觀保重返仕途,她也承了恩寵,故而拖到現(xiàn)在。
令妃笑容溫婉如初,輕啟朱唇:“應(yīng)該是本宮給你道喜才是!本宮聽說了,近日榮郡王大部分都是歇在你的寧玉堂里?!?/p>
“還是娘娘教導(dǎo)有方,欣榮這才能多留王爺些時日?!毙罉s想到每晚自己的放蕩形骸,便面頰微紅,羞澀低頭輕聲道,“王爺這些時日政務(wù)繁忙,心緒時常煩躁,妾身便學(xué)著娘娘的教導(dǎo)給王爺舒緩壓力?!?/p>
“那是你爭氣,本宮早就說過,以你的姿色,入了毓慶宮,榮郡王一定是喜歡的不得了。”令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大家閨秀的矜持,于侍妾而言,還不如以色事他人,若是她不另辟蹊徑,扭扭捏捏,那她的兩女一兒是如何生出來的?她又如何憑借幾個孩子再次安然無恙。
“娘娘居后宮多年,您的教誨欣榮受益匪淺,日后不論娘娘有什么能用的上欣榮的,欣榮愿為娘娘略盡綿薄之力?!毙罉s也是深思熟慮后才決定和令妃合作,雖然令妃不再如日中天,但后宮里皇后和貴妃那邊明擺著和清漪交好,她遞不進投名狀,其余妃嬪不足以助她,慶嬪和穎嬪在令妃解了禁足后依然為其馬首是瞻,權(quán)衡利弊后,她只有這一條路了。
令妃輕嘆一聲,目光柔和:“本宮如今年歲已長,只想著給兩個女兒尋一個好歸宿便是了?!彼龥]在南巡扳倒皇后就已經(jīng)偏離了預(yù)期,那既然如此,會不會永琪的命也有了變化?那她正好可以借欣榮監(jiān)視把控毓慶宮,那她也不吝嗇將自己的一些手段漏一點給欣榮,“而你不同,欣榮,你還年輕,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知道宮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子嗣?”欣榮出閣前觀保夫婦和桂嬤嬤都說要她生下永琪的孩子,所以她侍寢之后便不敢明目張膽的喝坐胎藥,而是將自己的腰墊高,增加受孕幾率。
“是子嗣和盟友!”令妃招手示意欣榮上前,拍了拍欣榮的手,“若有盟友,當(dāng)你落魄之時或許還有人出手相助而已,正如本宮這次脫困就是慶嬪和穎嬪施以援手,而七公主與九公主便是本宮的籌碼!”
“娘娘……”
“傻孩子,愉妃可曾告訴你?先帝、皇上乃至永琪,皆非嫡出。嫡福晉縱有嫡子,亦非萬無一失。”令妃想到富察皇后,就算有兩個嫡子又如何,被秘密立儲又如何,還不是早早夭折,還是她的兒子榮登大寶,“你且看孝恭仁皇后,她便是以子嗣眾多且年齡跨度大,這才有了世宗和恂勤郡王兩位候選人。你亦需如此,讓榮郡王的子嗣多出于你,且保持長久的寵幸,方有繼位之望?!?/p>
“娘娘,這談何容易啊?王爺也僅僅是這段時間剛剛寵幸妾身,就算妾身有幸懷上一子半女……”欣榮心中既驚又喜,卻也深知其中艱難,她本就只求一個阿哥,有了一個阿哥,她日后便有了指望。
“你要學(xué)會舍,有舍才有得!”令妃的心氣一般人學(xué)不到,所以便耐心對欣榮說,“榮郡王后院不會只有這么這么幾個人,肯定會有生不出孩子的妾室,你將孩子交給她們,既拉攏了她們,又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去服侍榮郡王,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你生子越多,籌碼便越重?!?/p>
“娘娘一席話令欣榮茅塞頓開,欣榮多謝娘娘指點迷津!”欣榮被令妃的言論震驚到,趕忙跪地謝恩。怪不得慶嬪穎嬪能如此對令妃,令妃既有了盟友,又有人幫她照顧孩子,自己只需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伺候圣駕頻繁連號生皇子便是穩(wěn)坐釣魚臺。
“你這孩子和本宮投緣,本宮自當(dāng)助你少走彎路?!绷铄讶藦牡厣侠饋?,慈母一般的叮囑,“毓慶宮里福晉之位穩(wěn)如泰山,西林覺羅氏和蕭佳氏交情匪淺,育有嫡長子得皇上看重,現(xiàn)在肚子里又揣了一個,正是你承寵受孕的好時機,你萬萬不可與之沖突,而是更要恭謹(jǐn)奉上?!?/p>
“是,欣榮記住了,多謝娘娘教誨!”欣榮點點頭以示感謝,她何嘗不想有個孩子?索綽羅氏將下一代的希望都押在了她身上,她一定要生個小阿哥出來。
果不其然,年底的某個早晨,毓慶宮傳來好消息,榮郡王的侍妾索綽羅氏被診出一個月的身孕,此時福晉西林覺羅氏也已有孕八個月。
毓慶宮
“欣榮妹妹入府多年,一朝有孕真是可喜可賀,可是要好好保養(yǎng)?!钡弥罉s有孕的清漪倒是賞了不少不易動手腳的物件,且由太醫(yī)院和御藥房檢查無誤后,才送到寧玉堂。
“妾身謝福晉關(guān)懷,定會好好照顧好腹中子嗣?!毙罉s紅光滿面的起身給清漪行禮道謝。
“我知道欣榮妹妹素愛用香,王爺也和我夸過妹妹寧玉堂的香料清新安神,只是如今有了身子,那些香料還是少用為好!”清漪還是照例暗示提醒香料問題,可她又故意提及永琪對寧玉堂香料的贊賞,便是料到欣榮絕不會聽她的。
令妃解禁前,她和蕭云早就送了眼線進了延禧宮,所以欣榮和令妃的談話她可是知道的一字不差。蕭云那個時候就說了,就是要做成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的樣子,但是她作為嫡福晉必須要提醒,這樣既能要了賢良的名,又能在事發(fā)后把自己摘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