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永琪根本就不需要覬覦朕的江山,朕三番兩次明示暗示這江山都是他??呻尴氲疆?dāng)年的皇爺爺又如何不是對二伯異??粗兀挠韬裢?,二伯還不是喊出這天下豈有四十年的太子。云兒,人心易變,權(quán)利的欲望會讓人迷了眼,失了心智?!鼻±^續(xù)向一臉震驚的蕭云輸出,“永琪如今的純孝,十年后,二十年后的永琪你能保證他一如既往嗎?你拿什么給他保證?”
“那您是打算讓永琰給永琪當(dāng)磨刀石,還是永琪給永琰當(dāng)?shù)翘焯??”蕭云不知道乾隆永琪的父子關(guān)系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可此時她要做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兒子從這個漩渦里摘出去,“難道您也想學(xué)圣祖爺把兒子當(dāng)蠱蟲養(yǎng)嗎?他們都是您的兒子??!”
果然,對于康熙最為崇拜的乾隆聽到此話便收了試探的心思,他其實從未疑心過永琪,否則他不會將永琪的玉牒劃給孝賢皇后,他崇拜自己的爺爺,可他也擔(dān)心會再度鬧出九子奪嫡之事,令朝野動蕩。
乾隆把人擁入懷中,輕撫著她柔順烏黑的長發(fā):“朕只是打算永琪和永琰一起培養(yǎng)罷了,好了好了,此事尚待時日!”
蕭云沉默片刻,在乾隆以為可以休息時忽又問道:“那您會有一天牝雞司晨殺了我嗎?”
“胡說八道,朕怎么可能殺你?”乾隆把人從懷中放開,鄭重其事地四目相對。
“你說我聰明,蕭佳氏又屬外戚,我哥也得您賜婚看重,以額駙之位委以重任。那為了防止以后外戚干政,是不是永琰上位,我蕭佳氏滿門就是犧牲品,我這個女人是不是也要走鉤弋夫人的老路?您是打算賜我白綾三尺還是毒酒一杯?”蕭云的話擲地有聲,她絕不能讓蕭家出事兒,若沒了蕭家,紫禁紅墻中,她怕是也護(hù)不住永琰。
乾隆正色道:“朕絕無此意,你怎么能想到這些?朕欲給你留一個保障,永琰繼位,你便如老佛爺這般,尊享榮華。”乾隆頓了頓,好似酒醒一般,說出了他試探的緣由,“云兒,朕大你三十歲,朕不指望能和你白頭到老,但是朕不能讓你們孤兒寡母在朕百年之后受委屈?!?/p>
蕭云淚眼婆娑,緊緊抱住乾隆“您怎可輕言生死?您身體如何我能不知道嗎?您說過要和我白頭偕老的,君無戲言??!您不能這樣誆騙我這個小女子的?!笔捲茰I眼婆娑,緊緊撲進(jìn)乾隆的懷里,環(huán)住乾隆的腰,“求您別再說這個了,我吃點兒虧,您努努力?!?/p>
“朕以為你會說朕是萬歲,畢竟……”乾隆心中動容,聽著帶著哭腔的蕭云,也能想到懷里的人是如何難過。從來沒有人敢和他直接說出他本身就不是萬歲,他也是一個肉體凡胎。怕人哭的難受,便開口打趣道。
“您要是想聽這種虛話,您出了天地一家春愛去哪兒去哪兒吧。人家在和您說認(rèn)真的,您非要這么掃興!”蕭云松開抱著乾隆的手,用褻衣拭去自己的眼淚,隨即把人往床下推,“明知道這種話我說不出口!”
看著把他往外推,自己卻扯過被子蓋好蕭云,乾隆連忙道歉:“朕不對,朕不對,不該這么說,朕不是怕你哭的難受明天眼睛疼嗎。好好好,你吃點兒虧,朕努努力,一輩子陪著你!”
“永琰也是個男孩子,就只是運氣好投胎到了皇家??墒撬麑Υ笄褰讲]有做出什么貢獻(xiàn)啊,您給他這么大的殊榮是會折了孩子的氣運的?!笔捲频谝淮魏颓≌劶八龑τ犁蟮拇蛩?,“身為皇子,他有他的責(zé)任。我不是要放縱他當(dāng)個不思進(jìn)取的富貴閑人,他如果真的有能力,那這個爵位遲早是他的,如果是個沒有能力的紈绔草包,這個爵位可就是讓他有了魚肉百姓的資本了!”
“好好好,聽貴妃娘娘的,在他沒做成什么大事前,朕不隨便給他爵位,這樣行了吧!”乾隆突然發(fā)力把人壓在身下,“如今,貴妃娘娘還要趕朕走嗎?合宮都睡下了,不如咱們也就寢吧!”
蕭云小手抓著乾隆的寢衣臉頰微紅嗔道:“您怎么天天想這些事情???”
“不知是誰剛剛言之鑿鑿地說知道朕的身體如何,那不妨再多知道知道!”言罷,二人相視而笑,共赴巫山。
本該在床榻上熟睡的永琰突然睜開眼睛,環(huán)視四周,除了陪在自己身邊的鞠衣外再無旁人。
今日這個玉璽,以他的推測絕不是好事,是寵溺更是試探。
這金光閃閃的盒子明顯就是要把他的目光吸引過去,如果他真拿了玉璽,怕是自己這個小身板絕活不到長大成人。
可若是刻意不去理睬,也不符合一個嬰兒的行為,所以他將這個燙手山芋物歸原主。
為了這塊破石頭,他和五弟掙得頭破血流,為了這塊石頭,他額娘被人請君入甕,借刀殺人……
如今這塊石頭更是他們母子的催命符,也是整個蕭家的催命符。
他深知乾隆可能喜歡的女人類型會有所偏差,但他的愛好絕不會有偏差。
自己的皇阿瑪一生最愛西洋鐘,所以他投其所好,正中下懷的選中乾隆給他準(zhǔn)備的懷表,才勉勉強強過關(guān)。
他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蕭云那邊又該如何巧妙的化解這次試探,行將踏錯,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