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哭了,也不再鬧了。
他只是坐著,一坐就是一天。
他對著墻壁,開始喃喃自語。
“月月,今天是你生日……爸爸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草莓蛋糕?!?/p>
“月月,天氣冷了,你以前最怕冷,爸爸給你織了件毛衣,你看看,是你喜歡的粉色……”
“月月……明安……爸爸分不清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他開始出現(xiàn)幻覺,他總以為我還在那個閣樓里。
他會猛地驚醒,對著牢房的鐵門嘶吼:“開門!快開門!我女兒還在里面!她要餓死了!”
獄警會把他按住,給他打鎮(zhèn)定劑。
他會在鎮(zhèn)定劑的作用下昏睡過去,嘴里還念叨著:“月月……別怕……爸爸來救你了……”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這種清醒的悔恨和瘋癲的幻覺,將折磨他余生的每一秒。
這比死亡,是更嚴厲的懲罰。
我又飄去了精神病院。
媽媽被照顧得很好,她很干凈,也很安靜。
她住在一個陽光很好的房間里,手里抱著一個洋娃娃。
她把洋娃娃當(dāng)成了“明安”。
“明安乖,媽媽給你換尿布。”
“明安,今天想不想吃雞蛋羹?”
她溫柔地給洋娃娃唱著搖籃曲,臉上是七年前,弟弟還在時,我最羨慕的那種母愛。
護士給她送藥。
她會警惕地抱緊洋娃娃:“你們別嚇到我兒子,他膽子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