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跳躍著,落在沈月疏身上,她眉眼低垂,正將手中的菜葉遞給懷中的白兔,整個人仿佛沐在一捧溫暖的碎金里。
“月疏,”卓鶴卿剛從外面回來,道:“靜慈庵的事情基本查清楚了……”
靜慈齋的案子,如今已查到了公主魏根瑩貼身嬤嬤的身上。
這樁案,他從未放下。
這些時日,他私下查到教司坊曾有一名被暗中操作贖身的女子,又查出那日在靜慈庵附近墜亡的男子應(yīng)與她有關(guān)。
只是他與從流二人力量有限,想在這茫茫人海中尋一個刻意隱藏的女子,無異于大海撈針。
那日他去樂陽府衙詢問桂嬤嬤一事,言談間順勢提起靜慈庵的案子,又將已掌握的線索巧妙透露給知府。
果然不出十日,那女子便被尋獲。
原來她被贖身后,一直被人安排在一處宅院模仿沈月疏的言行舉止。
靜慈庵那日的種種,皆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戲碼。
只可惜她后來與那男子分贓時起了爭執(zhí),失手將他推落山崖。
順著這女子,一切最終指向了魏根瑩的貼身嬤嬤。
真相雖已大白,可依當(dāng)朝律例,公主與嬤嬤并未觸犯刑律,只可民事賠償。
銀錢對魏根瑩來說相當(dāng)于運河之水,想要多少便可舀多少,他斷不愿為了那點銀錢將此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
此事也只能到此為止。
“嗯。”
沈月疏將懷中兔子輕輕放下,她早疑心此事與魏根瑩脫不得干系,此刻真相大白,心中反倒一片死寂,波瀾不驚。
“此事……你待如何處置?”
卓鶴卿俯身,將她攬入懷中。
“處置?”
沈月疏驟然將他推開,唇邊凝著一抹冷笑:
“我要桂嬤嬤死而復(fù)生,要魏根瑩千刀萬剮,要你母親親口認(rèn)錯——這些,你可辦得到一件?”
她步步逼近,字字如冰,
“若一件都不能,便不必問我。不如問問你自己!”
卓鶴卿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這些他確實一件也無力回天,只得澀聲轉(zhuǎn)開話頭:
“那依你所見……魏根瑩為何要行此等腌臜之事?”
沈月疏冷冷睨他,目光如浸霜雪:
“為何?”
她眼含譏誚,唇邊凝著一抹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