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將海面染成一片碎金,粼粼波光隨著潮波輕盈舞動。
沈月疏與卓鶴卿手挽著手,踏著細(xì)浪浸潤的沙灘并肩而行。
妝奩匣子既已尋回,圣上交代的差事便也算圓滿落定。
三日前,李森、李林兄弟已攜匣快馬趕往樂陽;卓鶴卿卻不急,打算先陪沈月疏在錦州周邊幾州轉(zhuǎn)轉(zhuǎn),過些時日再乘船返程。
沈月疏早就念叨著從未見過海。
昨夜他們趕到月城,天未破曉,她便拉著他來到海邊。
二人先是相偎坐在礁石上,看一輪紅日從云霞與海浪間躍出。
此刻晨光漸明,他們正商量著要找漁民買些剛上岸的鮮貨,好讓從流大顯身手,烹一頓地道的海邊午膳。
幾名漁民正抬著滿簍的魚蝦上岸,銀鱗在晨光中閃閃發(fā)亮。
沈月疏款步上前,柔聲詢道:
“老伯,請問您這兒哪些海貨最適合清蒸?”
她早前送給從流的那本《膳夫經(jīng)》里并未收錄海鮮的做法,他那腦袋除了清蒸水煮,怕也琢磨不出什么花樣來。
既然如此,倒不如替他省了這份心,直接選些宜蒸的鮮貨。
那漁夫躬身笑答:
“夫人請看,這梭子蟹、海蝦、生蠔,還有黃魚,全是寅時剛網(wǎng)上來的,鮮活得很,清蒸最是原汁原味,保準(zhǔn)鮮得叫人眉毛都掉下來!”
他略頓了頓,又指著那籃活蹦亂跳的海蝦補(bǔ)充道:
“像這樣的蝦,其實連蒸籠都不必上,只需澆點(diǎn)酒做成醉蝦,那才叫一個絕!”
漁夫見眼前二人衣飾不俗、氣度不凡,心知是慣被人伺候的主兒,既圖省事,不如就挑最方便、最鮮美的推薦給他們,倒也兩便。
卓鶴卿一聽到“醉蝦”二字,頓時來了興致——
這些日子月疏管得嚴(yán),滴酒不許他沾,那不如就多做些醉蝦,以蝦代酒,也算是解了這心頭之癢。
他當(dāng)即袖袍一拂,含笑指向那簍蝦:“這一簍,我們?nè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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