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行事自有其考量與道理,你且把你這張嘴管嚴實些,莫要再給夫人添亂惹麻煩了?!?/p>
青桔這才驚覺自己失言,可她生性倔強,哪肯輕易認慫。
她用力將從流的手扒拉開,瞪著眼道:
“把你的手拿開,少在這兒占我便宜。你若真是打心底里為姑娘著想,也該管好自己那張嘴,把我方才說的話,全都爛在肚子里,一個字都不許往外吐?!?/p>
“占便宜”?從流耳尖倏地染上薄紅,不再言語,落荒而逃。
這般潑辣蠻橫,以后便是嫁了了人,怕也是“左手捏著空氣,右手攥著空空心?!?/p>
竹園
夜色初降,薄暮冥冥。
卓鶴卿合上書卷,揉了揉微脹的太陽穴,往竹園走去。
堂內燭火通明,卓老夫人正端著茶盞,慢條斯理地撇著浮沫。
“母親?!?/p>
卓鶴卿行禮后在一旁坐下,開門見山,“紫蕓可說對劉寺丞印象如何?”
卓老夫人放下茶盞,瞥了兒子一眼,語氣有些忿忿:
“宴席還沒結束就過來跟我說,那劉寺丞做事呆板,沒瞧上。”
卓老夫人將茶盞放下,話鋒一轉,緩緩道:
“她倒是看上那榜眼了,說他氣度不凡,品性高潔。”
“寧修年?”
卓鶴卿一怔,隨即眉頭緊鎖,幾乎是脫口而出:
“那新科榜眼文采斐然,家世清貴,是多少高門貴女眼中的乘龍快婿,又怎么看上她?她以為自己是誰?沈月疏嗎……”
“這榜眼和月疏是什么關系?”
卓老夫人匆匆打斷卓鶴卿,自己之前只聽說這個兒媳同程國公府的二公子有些來往,現(xiàn)在怎么又來了個榜眼?
“母親怕是誤會了,鶴卿所言之意,乃是紫蕓和月疏相比,樣貌、才情上都遜色不少,便是月疏那般,也未必能入那榜眼的眼,紫蕓又怎會得他青睞?”
卓鶴卿不想讓母親添疑,便將自己對沈月疏和寧修年的那點懷疑藏于心底。
聽到沈月疏與寧修年沒有瓜葛,卓老夫人那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不緊不慢地開口:
“那榜眼郎確是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p>
她話鋒微頓,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卓鶴卿,嘴角噙著一絲淺笑,繼續(x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