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趕緊去轉(zhuǎn)一圈,好歹讓眾人特別是董大人看見他兢兢業(yè)業(yè)、心系案牘的模樣。
沈月疏則忽然想起久未踏足的沁芳齋。
自洛洛那場病起,她便再沒去過。
此刻忽然惦念起那兒的糖水滋味,當(dāng)即決定去解一解這許久未有的饞。
到了沁芳齋,掌柜周云便告訴她:
最近連著五日,每日都有個戴面紗的女子來這兒找她,見她不在,轉(zhuǎn)身就走,也不肯留下只言片語。
沈月疏聽聞,心里微微一緊:
這樂陽城里,除了沈月明,還會有誰這般鍥而不舍地尋自己?
周云是認(rèn)得沈月明的,若真是她,絕無可能認(rèn)不出。
可那戴面紗的女子……究竟是誰?
沈月疏在后院廂房坐定,吩咐周云,若那女子今日再來,直接引來此處。
一盞四物黑糖茶尚未飲完,周云便叩門通報,說人已到了。
沈月疏整頓妝容,隨即命他將人領(lǐng)進(jìn)來。
周云將人領(lǐng)進(jìn)屋內(nèi),便掩好門退了出去,青桔守在門外,一時間,整個屋內(nèi)僅余沈月疏與那姑娘二人。
晨光熹微,那女子以一片淡金珠羅紗遮面,透過薄紗能依稀望見眉心一點花鈿,與頰邊微泛的霞色,襯得整個人嬌嫩如初綻的海棠。
云青色素紗廣袖長衣迤邐及地,裙裾繡著淡墨山水,行動間如江南煙雨籠罩峰巒。
“卓夫人,今日前來,只為歸還卓大人的銀票。”
那姑娘抬手緩緩取下面紗,露出一張眉眼含情的臉。
隨后,她從袖中取出一小疊銀票,動作輕柔地擱在桌上。
沈月疏緊緊盯著她,目光中透著審視,心中漸漸明悟——
今日眼前這位姑娘,與那日拔得頭籌的姑娘,還有在醉月樓門口見到的姑娘,是同一人。
可那日,卓鶴卿分明說過并不認(rèn)得此人,究竟是誰在撒謊?
“你是……”沈月疏強壓下心中的波瀾,佯裝鎮(zhèn)定地開口。
“我是醉月樓的姑娘,姓蘇?!惫媚镂⑽⑶飞?,聲音輕柔。
沈月疏目光一凝,問道:
“你跟卓君是什么關(guān)系?為何不直接將銀票還給他?”
“這銀票本就是他托人轉(zhuǎn)贈于我,即便我送還回去,他也定然不會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