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嫁了個風流成性的丈夫。
今日這一出,分明是借沈月疏這方寶地,行那“去母留子”的狠毒算計。
沈月疏聽罷,心底不由一沉,一陣后怕掠過脊背。
她面上卻不顯露,只莞爾一笑,輕聲道:
“那妹妹真要好好謝過姐姐。若不是姐姐妙手回春,此刻在府衙面前哭鼻子的可就是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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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穿過窗欞,將沈月疏孤寂的身影斜斜投在青磚地上。
她執(zhí)著一卷書,目光卻飄向燭火照不亮的暗處,紙頁久久未曾翻動。
沁芳齋那產(chǎn)婦鬧事的消息,下午便傳到了婆母耳中。
她面上雖不露分毫,可那茶盞落在桌上的一聲輕響,已讓沈月疏窺見了她心底翻涌的不悅。
那日從流尾隨劉嬤嬤察覺異樣,幾番威逼利誘下,那老奴終于吐露自己正是向劉子興通風報信的內(nèi)鬼。
卓鶴卿查明真相后,當即將她送至樂陽府衙依法處置。
誰知婆母聞訊,竟要求卓鶴卿設(shè)法將劉嬤嬤釋放。
追問緣由時,婆母只以“伺候多年的老奴,總歸有情分”含糊搪塞。
卓鶴卿執(zhí)意不從,婆母心中不悅,這筆賬便又記在了沈月疏頭上。
從前婆母待沈月疏,原是掏心掏肺的親厚。
可自打蘇姑娘的事、后來的綁架風波接連發(fā)生,沈月疏漸漸覺出了不一樣——
婆母待她依舊客客氣氣,半分訓斥也無,可那份能湊在一處說體己話的熱乎勁兒,卻像被冷水澆過般,悄悄淡了,再回不到從前了。
正思忖間,卓鶴卿推門而入。
他今日在大理寺便聽聞了沁芳齋的風波,本想即刻回府,卻被一紙詔令急召入宮,直至此刻方得脫身。
“月疏?!彼陨砗筝p輕擁住她,“今日那產(chǎn)婦的事,讓你受驚了?!?/p>
沈月疏微微搖頭:
“我并無大礙。只是母親已然知曉……她這幾日心緒愈發(fā)低沉了?!?/p>
“且寬心?!弊窥Q卿溫聲勸慰,“母親一時難以接受,假以時日,自會想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