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作旁人這般作態(tài),她早就不耐煩地打發(fā)走了,可對著沈月疏這般心思,她非但不忍拆穿,反倒覺得有幾分嬌憨可愛。
只是這小兩口一個比一個會演,實在看得人牙酸,她索性抬頭對卓鶴卿道:
“卓大人,不如去書房尋老陳說說話。弟妹這兒有我照應(yīng),你在這兒守著,我反倒束手束腳的?!?/p>
待卓鶴卿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沈月疏果然安靜下來,不哭不叫,乖順得像只收起了爪子的小貓。
陳夫人用青銅鑷子將那些碎渣一一剔出,又在傷口上細(xì)細(xì)噴了白酒消毒。
酒液滲入皮肉,激得沈月疏輕輕一顫,卻咬唇忍住了沒吭聲。
“妹妹,”陳夫人邊為她上藥,邊慢條斯理地開口,“下回若再要在我這兒唱戲,當(dāng)心我可不配合了——到時候演砸了鍋,可別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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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深秋薄脆的陽光斜映廂房,淺淺地鍍在沈月疏身上,那光暈清淺,幾乎不帶來暖意,只像一層撫不平的紗。
前幾日,程懷悅托人帶信給沈月疏,說是有要事相告,需當(dāng)面一敘。
沈月疏便約了她今日相見,心下卻不免疑惑:她們之間,能有什么要緊事?
沈月疏與程懷悅本是因程懷瑾而相識,起初并不熟絡(luò)。
直到兩人因“沁芳齋”這間小鋪子往來漸多,才漸漸親近起來。
不多時,門外響起腳步聲,青桔輕輕叩門,將程懷悅引了進(jìn)來。
“月疏姐姐,你的腿可好些了?”
刑部尚書家宴闖入刺客一事京城人盡皆知,程懷悅自然知曉沈月疏腿受傷的事。
“已痊愈了,只留下一道淺疤,不礙事?!?/p>
沈月疏微微一笑,隨即切入正題,“懷悅妹妹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程懷悅遞來一個欲言又止的眼神。
沈月疏心下明了,示意青桔先去門外守著,方才輕聲問道:
“這般神秘?”
“姐姐,我是將你當(dāng)作親姐姐,才敢把這事說與你聽?!?/p>
程懷悅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
“那位公主,魏極瑩……她怕是看上卓大人了。”
沈月疏心頭一跳,忙道:“妹妹,慎言?!?/p>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