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安平怒目圓睜,反問道:“你知道我頭上頂著的是什么嗎?我頂著的是正義的使命!你以為我差你這點臭錢?你他媽的少跟我扯這套,我蔣安平行得正坐得端,差你這三瓜兩棗不成?”
即便是系統(tǒng)內(nèi)部,無論上面的領導如何施壓,還是下面的下屬如何暗示,只要是想讓他違反原則的事情,蔣安平堅決不從。
也正因為如此,蔣安平在警隊里干了十來年,依然還是個隊長,既上不去也下不來。
某些領導不喜歡他,覺得他不懂變通,不懂得為自己和他人留條后路。
但是,蔣安平卻滿不在乎,他總是笑著說:“正好,老子還不想升,老子就喜歡干刑警。在這兒,我能天天抓壞人,那才叫一個痛快。誰要是給我弄到機關單位,讓我當局長,往辦公桌前一坐,老子一分鐘都待不下去,我干不了那事兒。。。。。?!?/p>
這一天,蔣安平正在辦公室里研究案件資料,突然,門被敲響了。
他抬起頭,喊了一聲:“進來?!?/p>
門緩緩打開,走了進來的人,是右手綁著厚厚紗布的張波。
蔣安平一看是他,不禁挑了挑眉毛,調侃道:“我說張波,平時見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躲得遠遠的,怎么今天敢自己來找我來了?你可知道,我手頭上還有你的幾件事沒結呢?”
張波低著頭,猶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氣說:“蔣蔣蔣隊,我……我是來報案的。”
蔣安平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道:“什么?你你你再說一遍,你來報案?你沒搞錯吧?你干的那些事兒,沒人告你就不錯了,你還來報什么案呢?”
張波抬起手,露出手上纏著的厚厚的繃帶,滿臉委屈道:“蔣隊,我右手上讓人給我砸廢了,我要是不報案,還能怎么辦?不管我以前做過哪些錯事,但我還是普通的杭州市民吧?我的事你們總得管吧?”
蔣安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著他手上的繃帶,看出來不像是裝的,便示意他坐下,沉聲道:“那好,你說說吧,我看看怎么回事?”
張波坐下來,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他的“遭遇”。
他把金澤株如何抓他,怎么打他,又把他帶到什么地方,添油加醋、編造了一番瞎話,當著刑警隊長的面,“當當當”的說了一遍。
當然,至于金澤株為什么這么對他,他可沒說實話,而是精心編造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
他說得繪聲繪色、聲淚俱下,仿佛真的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蔣安平聽著,眉頭也越皺越緊。
王墨團隊、樸槿直團隊、甚至是楊四郎團隊,蔣安平自然也有所耳聞,楊四郎是根老桿子蹦跶不了幾天了,至于王墨他們,就是一幫小屁孩兒,社會上的小混混,混上幾年成家立業(yè)了也就收心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也沒犯出什么人命官司。。。。。。
沒想到,張波敘述的,還真不是小事了。
蔣安平心說,最近在社會上流傳的一些說法應該是無風不起浪,難怪有人在說,寧可進號子也不惹小金子。。。。。。
看著一臉委屈的張波,蔣安平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行行行,我先把金澤株叫過來了解了解情況。如果真像你說的,我肯定依法辦理。但是,你他媽的如果在我這兒胡編亂造,跟我撒謊撂屁,你也好不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