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洪本來要出去收賬的,但是,他臨時改變了計劃,一直在貨運站里盯著王墨,不住叨咕道:“墨哎,你自己去可不行啊,汪公子是什么人?上次在貴賓樓包間里你沒看著???二十好幾個社會炮子,你就自己去,萬一有點兒好歹,那多麻煩啊?”
“他呀,小逼崽子一個,多大個腦袋呀?汪健康把老楊的保安公司收購了,又網(wǎng)羅了一批小混混,沒有一個能成氣候的,都是領(lǐng)盒飯的菜鳥,我就一個人過去,他真的想干我的話。也得費點勁。。。。。。再說了。去的人多了,反而覺得像是我們這邊心虛似的,人去多了,真要動起手來,想跑也跑不利索,你們?nèi)ヒ膊话踩?,放心吧,別有顧慮,我一個人就行?!?/p>
“那,那我跟著你,我在外頭等著,有什么事兒你打個電話,別說是幾個小混混,就算有千軍萬馬,只要拿把軍刺,我也敢進去跟他們拼。。。。。?!?/p>
“哎呀,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打一百個包票,他姓周的不敢動我?。?!”
王墨打定主意,要去會會汪公子。
他確定要主動上門赴會,盧洪不知道王墨哪來的自信,只是,從辦公室到金盾保安公司的一路上,王墨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的緊張,讓盧洪找不到任何不相信他的理由。
眼目前西子湖包圍的這座城市,盧洪最相信的人永遠是旁邊這位打架一般、頭腦一般、身高一般、長相一般的王墨,他決定的事兒,就不會有錯。。。。。。
到了艮山西路上的金盾大門口,王墨這才掏出電話,從通訊錄里找出汪健康的名字,撥了過去:“喂,汪公子,我是你心心念念想著的王墨,你在忙什么呢?”
“哎呀?”
一聽是王墨打過來的電話,汪健康好一陣錯愕。
“?。堪“?,是王墨啊,我我我在新并購的金盾保安呢,你是有事找我?”
“嗯,確實有點事兒,電話里又說不太明白,要不我們見個面吧?面談。。。。。。我就在金盾大門口呢。。。。。?!?/p>
說完,不容汪公子反應(yīng),他就掛斷了電話,徑直朝大門而來。。。。。。
王墨和盧洪到達保安公司的時候,太陽正值當(dāng)空,戶外也不是那么太冷。
王墨并沒有把自己穿得像個棉球兒似的,再加上他從小就不喜歡戴帽子,不喜歡扎圍巾。今天只套了件比較單薄的外套,交代盧洪留在大門外,自己奔著大院里就進來了。。。。。。
走進大院,王墨一陣唏噓,他想起來這地方曾經(jīng)是楊四郎的據(jù)點,如今,換了主了,變成汪公子的,雖然人換了,可里邊的老板跟自己的關(guān)系卻沒有改變,都是想要拼個你死我活的。
想到這兒,他大步流星徑直往里來,也沒和什么門衛(wèi)打招呼,這并不是說王墨沒禮貌,而是他必須保證自己的氣勢。
那是因為,誰見過哪位社會大哥入虎狼窩的時候,還會去門衛(wèi)那兒問問,你好,我找一下你們老板,然后拿過筆來登個記甚至出示一下身份證什么的,還那多丟身份啊。
王墨前腳剛跨進大院,就見汪健康從辦公樓里走了出來。
跟上次見面時那種文質(zhì)彬彬的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的是,眼前的汪公子,披了身貂毛,剃了一個小泡頭,脖子上掛著一條據(jù)說是杭城混混界最粗的金項鏈。
他的這身兒行頭,確實是當(dāng)時社會大哥的標(biāo)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