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波被這幾腳踹得,捂著腦袋再也不敢吱聲了。。。。。。
到最后,金澤株打累了,也懶得跟這個老痞子動手動腳了,干脆坐到一邊,抽起了煙,等著高洋過來。。。。。。
張波心里清楚,看這陣勢,今天無論如何躲不過去這災(zāi)禍了,索性不再掙扎了,他甚至在想,這只手保不住了,成了殘疾后,怎么生活呢?怎么練習左手拿筷子?習慣了右手摸奶的,以后換左手感覺一樣不一樣?尋思這些雜七雜八對他來說算是重要的事。
同時,他也尋思起這些年發(fā)生的種種過往,一份深深的悔恨漸漸的占據(jù)了內(nèi)心,心說當初手頭上有錢的時候,自己稍微有點上進心,不坐吃山空,不瞎幾把混,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兒?要是自己一開始就不踏進社會,不做地痞流氓,現(xiàn)在是不是也能老婆孩子熱炕頭啊?是不是不用和樸槿直崔浩他們結(jié)怨,更不會和金澤株王墨他們發(fā)生口角之爭?是不是不用投靠楊四郎???那么說,自己是不是能夠保住這只手了?
想到這些林林總總的,他無盡的后悔,悔的腸子都青了,隱約間,從他的眼角里滲出了點點淚花。。。。。。
眼目前,這個四十開外的老流氓,冠絕杭城不要臉到了一定境界的老痞子,偷偷摸摸的哭了。。。。。。
只是,他的落淚,沒讓金澤株、高德他們看到。。。。。。
時間,并沒有因為張波的悔恨和眼淚而靜止。。。。。。
過了十五分鐘左右,高洋就來了?。。?/p>
這間倉庫,就是他堆放啤酒周轉(zhuǎn)箱的倉庫,電話里聽到金澤株說的內(nèi)容之后,正在外面結(jié)賬的他,突然有了一種歸心似箭的感覺,第一次這么渴望盡快回到自己熟悉的倉庫。
他知道,只要回到倉庫里,他即將大仇得報?。。?/p>
他風風火火地來到倉庫大門前,“嘩啦”一聲,用力拉開那扇厚重的大門。
第一眼就看見張波倒在地上。
他對于金澤株、高德、盧洪幾個人不管不顧,氣勢沖沖的來到張波近前,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咬牙切齒的問道:“張波,你他媽還認識我嗎?”
高洋對于自己的右手被砸爛的那一幕,至今仍歷歷在目。
那個充滿暴力的場景里,張波也著實是個膽大的主兒,正是他拿著羊角錘,毫不猶豫的將高洋的右手摁在地上,用力的砸,一下、兩下、三下。。。。。。直到砸爛為止。
高洋承受著劇痛,硬是咬緊牙關(guān),沒有發(fā)出一聲叫喚,只是怒目而視,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堅韌與憤怒,讓張波至今都難以忘懷。
甚至在某些個夜晚,高洋當天的那個眼神兒,都會如同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張波的噩夢里,讓他從睡夢中驚醒,冷汗淋漓。
而如今,想不到這揮之不去的噩夢竟成了真。
盡管,此刻高洋的眼神里并沒有當時那股令人膽寒的殺氣,但張波還是不敢和他對視,眼神中滿是恐懼與心虛。
他強裝鎮(zhèn)定,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哎,我說高洋兄弟。我們之間真是個誤會,誤會啊,那個當初吧,是楊四郎……”他依然試圖從高洋這里得到寬恕,不住的祈求高洋能放他一馬。
但是,又怎么可能呢?
金澤株之所以對高德和高洋哥倆另眼相看,就是因為他們身上那股狠勁兒。
這股狠勁兒就像一種獨特的魅力,讓金澤株打心底里欣賞和喜歡。
高德和高洋兄弟倆辦事兒嘎嘣溜溜脆,從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