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愛之孤島”,和平時大差不差,再加上林耐偉和林阿平哥倆早已經鳥槍換炮,去了痞性,多了些場面上的樣兒,說話辦事也得體,所以說店面雖不大,但是客源很穩(wěn)定,生意也不錯。。。。。。
正常這個點,人不會太多,大多都是來一個走一個,互相之間都很默契的盡量不撞車。
林阿平正在盤貨呢,感覺有人進來,回頭招呼了一聲:“來了?要什么自己挑哈。”
看了一眼,就覺得眼熟,一時半會又沒想起來哪兒見過,就琢磨著可能是個回頭客吧?像他這個年紀的,大多是買套套對付的肯定不是家里的糟糠。。。。。。
來人是誰?。?/p>
楊四郎。
那天林阿平沒有動手打他,甚至都沒有湊到前面,只是一門心思護著店里的家伙事,怕動起手來誰給砸壞了,再說那天晚上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大部分場景都發(fā)生在店門口,根本就沒有記清楚他的長相,就感覺面熟。
“喲,生意不錯啊?!?/p>
楊四郎還大馬金刀的上前寒暄了幾句,不知道的人都還以為他們是一對好朋友,是一雙忘年交呢。
“?。堪?,勉勉強強,勉勉強強,回頭客居多,小旅館需求量比較大。。。。。。你們,幾位都要?”
林阿平見到的是跟在楊四郎身后的五個人,估摸著是不是要打群炮,照例問了問。
這五個人,都是楊四郎團伙日后最得力的干將,最牛逼的那個綽號西瓜,最能打的那個叫阿泰,最猥瑣的兄弟兩個叫占旭東占旭日,還有一個孫大國。
等到林阿平轉過身來掃視完第二圈,已察覺出來,他們根本不像是進來買套套或跳跳的,都是地痞癩子,都自帶著社會人的氣場,跟普通的杭城本地老百姓不一樣。
只是,他依然沒有往別處想,畢竟自己的南孚電池動能店附近發(fā)廊、歌廳、臺球室有不少娛樂場所,平時不少社會消散人員來來往往的早就見慣不慣了。
先不說后面的四打仔,單說那個綽號西瓜的(本名不詳),他呢,確確實實應驗了人如其名這個成語,完全是因為其圓潤壯碩的外形和黝黑皮膚得名,西瓜的名號帶有市井江湖濃濃的隨意感,身高不足一米七,肩寬背厚如小型冰箱,圓臉配寸頭,額頭有道舊疤像融化的西瓜紋路,手臂肌肉鼓脹如充氣西瓜,青筋在曬黑的皮膚下若隱若現(xiàn),穿的是緊身的花襯衫,腋下和后背被汗浸出深色痕跡,少年時期就練過一陣子自由搏擊,后通過街道人武部的親戚關系入了伍,退役后一直混跡于市井,用拳頭在東站一帶的底層建立起足夠的威信。。。。。。
他進到賣套套的“愛之孤島”店里就一個窮蹲,活像顆被曬蔫的綠皮西瓜,那顆寸頭在日光燈下泛著油光,額頭那道疤像被人用勺子挖走一塊瓜瓤,結著暗紅的痂?;ㄒr衫前襟濕透,緊貼著他圓滾滾的胸肌,腋下兩團深色汗?jié)n忽大忽小。。。。。。
林阿平并不怵他,只是本著上門都是客的心態(tài),由著他們六個兀自東張西望的。
你還別說,六個人不單單只是閑逛,不單單只是看跳跳蛋、男人的假馬賽克這些個新奇好玩的,還真的東挑西揀的拿了些個山寨的杜蕾斯什么的,都丟到柜臺上,楊四郎沉聲道:“呃呵,老板呢,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