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鵬依然憂心忡忡,雖說王墨是新生代中的佼佼者,但是老七畢竟還是城東的土老帽大哥,再土的哥也是哥,在皇龍栽了這么大跟頭,丟了這么大的份兒,掉了這么大的面子,而自己又因為種種原因,不能直接去喬事,不能要求老七息事寧人,所以才打了這個電話。
聽到王墨那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最后叮囑了一句:“王墨,你多加小心……”
這才掛了電話……
不管是此刻,還是多年以后,王墨自始至終都很敬重喬鵬,只要喬鵬說句話,天大的面子,王墨都會給的。
平日里在江湖上打打殺殺,王墨和幾個生死兄弟都不甚懼怕,但是,直接面對成名已久的城東一哥,真刀真槍的干,大家心里多少有些慌張,畢竟,這是他們幾個踏進江湖第一次和有頭有臉的真正社會人開戰(zhàn)。
王墨叫齊了道上的好兄弟,大致分析一下情況。除了參與干仗的大頭郭斌和大眼路澤南外,還有兩個穿開襠褲玩大的兄弟,林耐偉、林阿平,光屁股長起來的死黨,這些年和王墨一起打拼,混的風(fēng)生水起,按身手矯健來比,他倆都在王墨之上,那是因為,他倆一起當(dāng)過兵,本來王墨也報了名,后來聽說當(dāng)兵回來肯定會被劈腿,為了林千月,他選擇了留守美人而放棄了江山。
這件囧事也成了林耐偉、林阿平復(fù)員回來后最大的笑話和談資,有事沒事就拿這個來損王墨。
王墨固執(zhí)的認(rèn)為,自己這么專一,當(dāng)個大兵會被劈腿,這跟自己的愛情觀不符……
除了林耐偉和林阿平外,另外兩個人是大頭郭斌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兩位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一個東北籍的金澤株、另一個福建籍的盧洪,
這里要插播一條消息,所謂的大眼路澤南,他的眼睛不僅不大,而且還小,之所以被稱呼為大眼,是因為大家總喜歡拿眼睛小來開他玩笑,一氣之下,他干脆給自己取了個外號,你們不是都笑話我眼睛小嗎?那我就取個外號叫大眼,到了現(xiàn)在,大眼的真名,已經(jīng)很少有人記得他叫路澤南,但是,大眼這個外號,成了他的代名詞。
只是,每當(dāng)大家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大眼會深深的表露出無奈和無助……
跟大眼的外號相比,大頭郭斌,頭還真的不是一般大,以至于他入伍后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合適他戴的軍帽……
這次小型會議,是由大頭主持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沿襲部隊好傳統(tǒng),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前,開一次戰(zhàn)前會議來籌劃和部署,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大致總結(jié)了三點,一、參與皇龍打架的三個當(dāng)事人近段時間盡量少上街,尤其是不能去東站方向,不怕當(dāng)面打硬仗,就怕老七玩陰招,使什么套麻袋打悶棍,背地里下黑手,掉那樣的坑里得不償失;二、其他四人分波打探消息,看看老七最近碼了多少人?戰(zhàn)斗力如何?準(zhǔn)備什么時候動手?還要想辦法摸清老七的作息起居時間和習(xí)慣,平時常去的地兒,愛做的事兒,撬了誰家的墻角,睡了哪個破鞋,做到知己知彼;三、發(fā)動一切可以發(fā)動的力量,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哥們,能干架的朋朋友友一個不漏找過來,不能打的也找來,能打的上去動手,不能打的站后頭壓壓陣,裝裝門面,觀敵料陣,以他們幾個眼目前的名聲,號召他十幾二十來個小混混助個拳問題不大,但是,面對城東一哥仇七爺,如果說只叫上十幾個人對陣會不會顯得人緣單薄???
商量來商量去,七個人就在王墨家里喝了一頓小酒……
喝完酒,其他四人各忙各的,唯有王墨、郭斌、澤南三沒事人,像是三個大爺似的蹲在家里天天灌小酒,反正手頭還有三千塊錢的醫(yī)藥費,不上街更不去城東,天天擱家呆著斗斗地主,一時之間好不逍遙自在……
這也是他們以后之所以會成為風(fēng)頭無兩的社團的原因之一,他們幾個,沒有所謂的大哥小弟,這七個人都以王墨和大頭為核心又相互認(rèn)識,相互敬重,肝膽相照,一人有難,剩余的六位誰都不會袖手旁觀,大家忙里忙外從不求回報,只需要一盤豬頭肉白切雞花生米錢江啤就可以滿足的好兄弟。
在日漸輕浮拜金的社會里,這樣純粹的兄弟感情江湖義氣已經(jīng)不多見了……
兩天過后,七小子又聚在王墨位于武林路的老屋里,四個負(fù)責(zé)打探消息的兄弟,各自匯報了搜集到的情況。
林耐偉:“老七的情況,基本摸清了,這幾天還窩在家里養(yǎng)傷,鼻梁骨好像打斷了,他確實放出話了,誓言要把你們?nèi)齻€扔到錢塘江大潮去沖浪?。?!”
林耐偉故意把錢塘江大潮沖浪幾個字說的很重,意思是事兒是你們?nèi)堑?,人家來干你們屬于正?dāng)防衛(wèi),大家還有機會去沖沖浪,當(dāng)成了一句玩笑話,說的大家哈哈一樂……
等笑聲過了,林阿平接過了話頭:“老七這兩天跟你們仨一個屌樣的深居簡出,哈哈,只不過,你們窩在房間里,他窩在東站那一帶,自己的臺球室、游戲廳、粉燈房,還約了好些小混混在城東人家喝酒呢,他是又養(yǎng)傷又娛樂還帶搖人的,我們不是明顯吃虧嗎?”
“對,對,與其說放任那個扒灰佬白白多養(yǎng)了那么多天傷,等他痊愈了再回頭對付我們,還,還,還不如我們直接去東站掏掏他?”大頭只要一著急,說話多多少少有點兒口吃。
“大頭的意思我明白,依我看,別等著他來收拾了,他也別希望短時間內(nèi)能把傷養(yǎng)好,干脆讓他再多養(yǎng)一段時間吧?”王墨冷聲道。
“行,干唄,沒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就辛苦四位哥哥了,再去探探老七的行蹤,下次再去城東人家吃飯,我們就去蹭頓酒喝喝……”大眼果然是人狠話不多。
“這,這,這……”大頭結(jié)結(jié)巴巴好半天沒問明白意思。
“怎么?大頭,你不敢啊?”王墨嬉笑道。
“我操,操,操……這,這,這天底下還有兄弟我不敢的事兒?”大頭郭斌憋紅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