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郭斌比起來,盧洪那邊疏通起關(guān)系來就沒有那么順利了,有愿意跟他多說幾句的,聊得盡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那些不愿意的,直接牙關(guān)緊閉,跟個死人似的,嘴巴咬得噔噔的。
尋訪來尋訪去,到最后,還是一個平時(shí)關(guān)系不錯的客戶跟盧洪說了一番實(shí)話:“小福建啊,到現(xiàn)在還想不明白嗎?你們現(xiàn)在的處境,是明擺著上頭有人要辦你們。。。。。。你說誰能幫得了你們、誰又敢?guī)湍銈兡??對不對?就算是有人幫得了,人家愿意為你們的事而去得罪上頭的人嗎?是吧?你們不是認(rèn)識喬鵬嗎?喬鵬算得上是杭城江湖大佬,夠牛逼的,但是,他怎么說也只是個成功上岸的小商人,他有本事和政府扳手腕嗎?是不是?而且,我這么跟你說吧,現(xiàn)在人家不出面幫你們也不會得罪那喬鵬是不是?你們也不是喬鵬的什么直系親屬,如果你們這次過不去了,翻不過這座山了,喬鵬也愛莫能助。。。。。。你們能扛的過去了,他還是沒辦法。。。。。。眼目前,這件事不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誰都沒辦法。。。。。。我也不能說的太透,具體怎么一回事,你自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
郭斌和盧洪,費(fèi)了好大勁兒,總算是套回來幾句可用可不用的就話。。。。。。
一整個白天的等待和煎熬,王墨總算等到了飯點(diǎn)。
終于可以赴皇龍的約了。
只是,隨著時(shí)間越臨近,王墨心里越忐忑。
可以說,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和今天要見的這個身份的人在一起吃過飯,說白了,就是從沒和衙門口的人吃過飯,更別提面對面交談了,他不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甚至害怕自己萬一哪句話說的不得體,折了喬鵬的面子。
總之,王墨的心里邊兒,就是十五只吊桶,“吧唧吧唧”的七上八下。。。。。。直到王墨后來和這些人稱兄道弟,回頭想起那一年那一天的窘迫,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當(dāng)然,那都是后話。。。。。。
其實(shí),那天晚上皇龍的那頓飯很簡單,攏共就三個人。王墨、喬鵬和喬鵬找了要請托的那個人。
那個人,三十多一點(diǎn)點(diǎn)歲,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高高瘦瘦,看起來斯斯文文。
雙方一見面,喬鵬就很是熟絡(luò)的引薦道:“來來來,小墨,過來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秘,在市府工作?!?/p>
“啊啊,您好,陳秘,我是王墨,平時(shí)有幸跟我鵬哥一起踢踢球聊聊天。。。。。。十分榮幸能夠通過鵬哥認(rèn)識到您。。。。。?!?/p>
王墨上前握手時(shí),腰很彎很恭敬。
陳秘書一看對方這么客氣,就沒擺什么架子。雖然不如王墨那么熱情,但也很有禮數(shù),伸出手熱情的握了握:“小墨,你客氣了,我和老喬認(rèn)識很多年了,平時(shí)在一起我們也是下下棋、喝喝茶,都是朋友朋友?!?/p>
王墨和陳秘書一來一回的這番對話說得很聰明,話里話外都強(qiáng)調(diào)了他們和中間人喬鵬是興趣相投、愛好相同的朋友,都避開了社會上的、經(jīng)濟(jì)上的往來的各種關(guān)系。
這些事兒嘴上雖然都沒說,但彼此心里又都跟明鏡兒似的。
這就是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