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吼幾句就吼幾句?你身為元素神明的威嚴呢?我們不能這么慣著他,不然他只會越來越得寸進尺?!被岩贿呎f著,一邊又彎腰撿起一顆石頭,再次丟向湖中?!八俏覀兊膼廴藳]錯,但是也得讓他知道最基本的禮數(shù)。特別是你,回音,每次他做錯事,你都幫他說話,都不管到底誰對誰錯?!?/p>
一只藍色鑲著黑邊的蝴蝶在花櫻面前翩翩飛過,似乎也被她的情緒所吸引。而遠處傳來的鳥啼聲,不知何時也停了下來,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靜靜聆聽花櫻的傾訴。
“讓我們倆都反思一下嗎……你不要總是把他當(dāng)作小孩子。他都23歲了,該懂事了!”花櫻嘟囔著嘴,一臉的不滿,“什么?你才是老阿姨!臭回音!你接著睡吧!不找你玩了!”
“徐引?你居然真的來了?”一道略帶驚訝的聲音響起。
“慕華?你在這兒做什么呢?”徐引循聲望去,只見慕華正身處理想鄉(xiāng)那如夢如幻的花海中央。
在這花海的正中央,坐落著一座精致小巧的木屋,木屋外,一把偌大的遮陽傘撐開,將放置在屋外的桌椅盡數(shù)籠罩在一片陰涼之中。
慕華正獨自一人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姿態(tài)優(yōu)雅。她一手托著碟子,一手握著那只萬年不變的咖啡杯,輕抿著咖啡,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又在喝你那毫無品味的咖啡?”徐引踱步來到遮陽傘下,目光落在慕華身上,調(diào)侃道。
慕華微微挑眉,目光從咖啡杯上移開,看向徐引,說道:“杯里的咖啡是喝不完的,就如同你要知道,只要你愿意真心道歉,你和她之間就不會產(chǎn)生無法逾越的隔閡?!?/p>
“這兩者之間有關(guān)系嗎?”徐引一臉疑惑。
“沒有?!蹦饺A輕輕搖頭,語氣平淡。
“花櫻到底在哪兒?”徐引有些急切地問道。
“命運之湖?眾帝峰?巒間河?誰能說得準呢?”慕華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碟子和咖啡杯放在桌子上,“那家伙一生氣,頭一件事便是跑去命運之湖,你要是動作快些,說不定還能在那兒找到她?!?/p>
“好吧……等我找到她再說吧?!毙煲裏o奈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慢走不送?!蹦饺A靠在椅背上,擺了擺手,又端起咖啡杯,繼續(xù)享受她的悠閑時光。
徐引沿著蜿蜒的小徑,一路朝著記憶中的方向前行,這一路上,再也沒碰到其他元素神明。終于,他憑借著腦海中那模糊的記憶,來到了命運之湖。
眼前的命運之湖宛如一面巨大的鏡子,靜謐而深邃,湖面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粼粼波光。徐引緩緩走到花櫻先前站立的位置,只見地上的痕跡表明,這里顯然不久前有人停留過,不用多想,想必那人就是花櫻了。
“花櫻來過這里?可她現(xiàn)在又去了哪里呢……”徐引眉頭微蹙,喃喃自語。
正當(dāng)徐引滿心無奈,準備轉(zhuǎn)身離開時,身后原本平靜的命運之湖,突然毫無預(yù)兆地涌起一陣洶涌波濤。那雪白的浪花如奔騰的駿馬,氣勢洶洶地朝著岸邊打來。然而,就在浪花即將觸碰到徐引腳邊的瞬間,卻又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緩緩?fù)肆讼氯?。徐引心中一驚,正疑惑間,身旁突然涌現(xiàn)出一群五彩斑斕的蝴蝶,它們圍繞著徐引輕盈地盤旋飛舞,仿佛在傳遞著某種神秘的信息。
“命運之湖?你是想對我說些什么嗎?”徐引心中詫異,將目光投向命運之湖的一側(cè)??墒牵瑒倓偰切┢娈惖膭屿o,卻如同幻影一般,再也沒有出現(xiàn)。當(dāng)徐引無奈地收回目光,把頭扭向另一處時,又是一陣涼風(fēng)從湖面悠悠刮來,吹得他衣袂飄飄。這命運之湖的種種怪異舉動,就好像是在故意調(diào)戲他一般,徐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暗自嘀咕道:“難道理想鄉(xiāng)也會鬧鬼不成?”
在理想鄉(xiāng)的深處,有一處如夢似幻之地——巒間河。遠古的板塊劇烈移動,讓兩座雄偉的山脈猛烈撞擊在一起,而后歲月雕琢,形成了這條狹長而深邃的山谷。高聳入云的山峰,仿若利劍直插蒼穹,展現(xiàn)出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壯美畫卷。幽靜的山谷間,綠樹成蔭,枝葉相互交織,陽光透過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清脆的鳥鳴聲此起彼伏,仿佛是大自然奏響的美妙樂章。一條蜿蜒如絲帶的河流從中潺潺穿過,河水清澈見底,潺潺的流水聲仿佛在悠悠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徐引!我討厭你!”
這充滿怨念的聲音在僻靜的山谷中久久回蕩?;血氉宰诤优?,她那如瀑般的銀色長發(fā)隨風(fēng)輕輕飄動,平日里靈動的赤色眼眸此刻卻黯淡無光,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呆呆地凝視著清澈透明的河水,河底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小魚自由自在地來回穿梭,可她卻無心欣賞這怡人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