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0章 夜闌心跡，破繭之抉（第2頁）

“我知道……”趙明薇的聲音壓得更低，每一個字都像敲在沈知意的心上，“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你的來歷，你的學問，甚至……你的身份?！?/p>

沈知意的呼吸驟然停止，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我不問。”趙明薇卻忽然抬手，用指尖輕輕抵住了她的唇，阻止了她可能脫口而出的辯解或謊言。那指尖冰涼，卻帶著灼人的溫度?！拔椰F(xiàn)在不想聽那些。我只問你一句話……”

她湊得更近，幾乎是貼著沈知意的耳廓，用氣聲問道，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沈知意，拋開身份，拋開性別，拋開所有世俗之見……你對我，可有一絲一毫，超越盟友、超越幕僚之外的情意？”

空氣徹底凝固了。

燭火噼啪一聲輕響，爆開一朵燈花。

沈知意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算計、所有的偽裝、所有的顧慮，在這一句首擊靈魂的拷問面前，土崩瓦解。她能感受到趙明薇身體的微顫，能聽到她強自鎮(zhèn)定的呼吸下隱藏的緊張與期待。

承認嗎？承認這顆早己不受控制的心動？然后將兩人都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欺君之罪，斷袖之癖（在世人眼中），任何一條都足以讓她們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否認嗎？看著眼前這雙盛滿了真心與勇氣的眼睛，說出違心之言？她做不到。趙明薇己經(jīng)將她的驕傲和尊嚴踩在腳下，只求一個答案，她如何能再用謊言去踐踏？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瞬都漫長如世紀。

沈知意的嘴唇翕動了幾下，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巨大的心理壓力讓她眼前陣陣發(fā)黑，連日來的疲憊、緊張、掙扎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身體不受控制地軟了下去。

“知意！”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最后聽到的，是趙明薇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充滿了驚恐與絕望的呼喚。

她終究，還是沒能給出答案。而以這樣一種決絕的方式，將所有的難題，再次拋回給了那個愛她至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