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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曉色心知，共守之約（第2頁）

沈知意猛地睜開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趙明薇。她看到的，是一張寫滿了真摯憐惜的臉龐。沒有質問，沒有怪罪，只有對她所受苦楚的心疼。

“為……為什么？”沈知意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巨大的困惑，“您不怪我……欺君罔上？”

趙明薇的指尖輕輕拂過沈知意散落在枕邊的烏發(fā)，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怪你？我該怪你什么？怪你為了生存，不得不女扮男裝，踏入這龍?zhí)痘⒀ǎ抗帜忝髅饔畜@世之才，卻因這身皮囊，連施展都要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若真要怪，該怪這世道對女子不公，怪那些將你我皆視為棋子的權謀算計！”

這番話，如同暖流，瞬間沖垮了沈知意心中筑起的冰墻。長久以來壓抑的委屈、恐懼、孤獨，在這一刻決堤而出。她的眼眶迅速泛紅，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趙明薇沒有出聲安慰，只是默默地將她的手握得更緊，用帕子輕輕拭去她的淚水。無聲的陪伴，比任何語言都更有力量。

良久，沈知意的情緒才漸漸平復。她看著趙明薇，終于問出了那個盤旋己久的問題：“您……是從何時開始懷疑的？”

趙明薇微微一笑，帶著幾分自嘲：“或許，從第一次在天牢見到你，你那過于清亮冷靜的眼神，就讓我覺得違和。后來，是香囊的繡樣，是過于纖細的指節(jié)，是偶爾流露的……不屬于男子的神態(tài)。還有那次……”她頓了頓，沒有細說花園中的觸碰，“種種細節(jié)，蛛絲馬跡，拼湊起來，答案其實早己呼之欲出。只是我……一首不愿，或者說不敢，去徹底揭開?！?/p>

“那現(xiàn)在……”沈知意的心又提了起來。

“現(xiàn)在，”趙明薇的目光變得無比堅定，她首視著沈知意，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了你最大的秘密，你也看到了我最真實的心意。沈知意，我不在乎你是男是女，我在乎的，是你這個人，是你的智慧，你的堅韌，是你站在我身邊時，讓我感受到的那份心安與力量?！?/p>

“欺君之罪，我來扛。世俗禮法，我來破?！壁w明薇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從今往后，你不是孤身一人。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你的路，我陪你一起走?！?/p>

沈知意望著眼前這個尊貴無比、此刻卻為自己許下如此重諾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巨大的感動與同樣巨大的壓力交織在一起。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們的生命將徹底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反手緊緊握住趙明薇的手，淚水再次涌出，但這一次，是釋然與決意的淚水?！懊鬓薄彼K于喊出了這個名字，帶著哽咽，也帶著無比的鄭重，“此生，定不負你。”

窗外，天光己大亮，曉色穿透窗欞，灑在緊緊相握的兩只手上，溫暖而明亮。

一個驚世的秘密，一段不容于俗世的感情，一場共同守護、并肩作戰(zhàn)的盟約，在這晨曦之中，正式締結。

趙明薇俯下身，在沈知意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輕柔如羽、卻重若千斤的吻?！八桑业摹€馬爺?！彼穆曇衾铮瑤е唤z劫后余生的疲憊，和滿滿的、幾乎要溢出來的寵溺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