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用橡皮擦,輕輕擦去了紙上的污跡。
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
所有來襲的幽仆,連同它們的頭領(lǐng),全部消失得干干凈凈。仿佛它們從未出現(xiàn)過。只有地上那幾具青嵐宗弟子的尸體,以及那枚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幽暗令牌,證明著方才那場短暫而恐怖的殺戮并非幻覺。
夜玄這才收起掃帚,隨意地扛回肩上。他走到那枚幽暗令牌前,用腳尖將其挑了起來,拿到手中掂量了一下。
“幽冥教…巡幽使的令牌?”他瞥了一眼令牌上的鬼首圖騰,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看來是當(dāng)年沒掃干凈的老鼠屎,現(xiàn)在又開始蹦跶了。真是…記吃不記打?!?/p>
他隨手將令牌丟給還在發(fā)呆的柳清漪。
“拿著,出去后給云鶴那老小子看看,讓他有點心理準(zhǔn)備。就說‘老朋友’的狗又開始聞著味找過來了。”
柳清漪手忙腳亂地接住令牌,入手一片冰涼,那詭異的圖騰讓她心悸不已?!坝内そ蹋垦灿氖??老朋友?”這些陌生的詞匯讓她心頭蒙上了一層巨大的陰影。
夜玄卻沒有再多解釋的意思。他目光掃過地上死去的青嵐宗弟子,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打掃戰(zhàn)場,能救的救一下?!彼麑χ邃舴愿懒艘痪?,語氣依舊平淡,“抓緊時間煉化朱果,這地方…越來越吵了?!?/p>
說完,他不再停留,扛著掃帚,邁著懶散的步子,繼續(xù)朝著秘境核心那片能量最為混亂的區(qū)域走去,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拍死了幾只煩人的蒼蠅。
柳清漪緊緊握著那枚冰冷刺骨的令牌,看著夜玄消失在廢墟深處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同門的尸體和身邊驚魂未定的幸存者,一股巨大的壓力和無形的恐懼感籠罩了她。
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救治傷員,收斂同門遺骸。同時,那枚幽冥巡幽令,如同燙手的山芋,讓她明白,青嵐宗乃至整個南域,恐怕即將卷入一場難以想象的巨大風(fēng)暴之中。
而此刻,在秘境最深處那座詭異的祭壇上。
幽煞尊者干枯的手掌猛地握緊,掌心那顆灰白色珠子“咔嚓”一聲,裂開數(shù)道細(xì)紋。珠體內(nèi),代表著他派出的所有幽仆的生命光點,在瞬息之間,全部熄滅!
“呃……”一聲壓抑著巨大痛苦和驚怒的悶哼,從斗篷下傳出。他周身翻滾的黑霧劇烈震蕩,顯然那些幽仆的瞬間滅亡,讓他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全滅…怎么可能?!”他幽綠的眼眸中燃燒起震驚與暴怒的火焰,“區(qū)區(qū)南域邊緣…怎會有能瞬間湮滅‘幽影衛(wèi)’的存在?!難道是那幾個老不死的發(fā)現(xiàn)了……”
他猛地抬頭,目光仿佛要穿透秘境虛空,死死鎖定夜玄離去的方向,聲音變得無比森寒猙獰。
“不管你是誰!敢壞我圣教大事,屠我圣仆…本座定要將你抽魂煉魄,讓你永世承受幽冥鬼火灼燒之苦!”
“傳令!啟動‘百鬼夜行’!本座要這秘境…寸草不生!”
祭壇周圍殘余的幾名幽冥教徒嚇得渾身顫抖,連忙匍匐領(lǐng)命,迅速消失在扭曲的光影之中。
幽煞尊者獨自站在祭壇中央,周身黑霧洶涌,殺意滔天。他腳下的符文閃爍得越發(fā)急促,整個秘境的空間,似乎都開始微微震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