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復(fù)臺的藍芒突然被黑紫魂氣吞噬,魂尊踩著碎裂的陣紋逼近兩步,手中修復(fù)石驟然膨脹成丈許長的“魂蝕杖”——杖身由萬族主魂骨拼接而成,頂端嵌著拳頭大的魂界之心碎塊,每道紋路都流淌著蠕動的殘魂,這是魂獄“補全儀式”的主持法器,屬于時代標志性的邪異禮器,杖身銘刻的“獄丞親賜”四字,昭示著他僅是高階執(zhí)行者的身份。
夜玄猛地將主上往小藥身后一推,左手魂牌與胸口傷口同時發(fā)燙,兄長殘魂碎片在魂尊杖尖的光芒中劇烈震顫?!扒嗲鹱o好小藥和主上!這老東西的魂蝕氣能蝕魂核,比補全液狠十倍!”他說話時喉結(jié)滾動,習慣性地將魂牌按在胸口傷口處,灰金色靈力順著牌面紋路溢出,在身前凝成陰陽魚旋轉(zhuǎn)盾,“都大乘后期巔峰了還當監(jiān)牢使的舔狗,閣下何不隨風起,當個自由魂修?”靴底在地面劃出半圈弧線,刻意將魂尊的注意力引向自己——方才被補全液腐蝕的傷口還在滲黑血,此刻被魂力催動,疼得他指尖發(fā)麻。
青丘雪的十二尾金白狐毛瞬間炸開,最外側(cè)的三條尾巴自動圈成半圓屏障,將小藥和主上護在中間。她第三只眼射出的金芒掃過魂尊鎧甲,狐耳突然貼緊頭皮:“玄哥小心!他鎧甲是‘魂蝕織金’做的,能吸靈力!”說話時尾尖沾著的護魂膏蹭到小藥手背,又凝成一層新的護膜,眼尾的血淚還沒干,聲音卻異常沉穩(wěn),“太姑奶奶的殘魂說,魂蝕杖頂端的碎片能催活殘魂鎖鏈,千萬別被杖尖碰到!”她的九尾突然燃起狐火,尾尖剛愈合的傷口被魂尊逸散的魂氣灼得“滋滋”響,卻仍死死盯著魂尊的步法。
小藥跪在地上,牙齒咬得九轉(zhuǎn)煉藥鼎殘片“咯吱”作響,丹魂圣蓮的第十六片花瓣正泛著穩(wěn)定的金藍光。他快速從藥囊里抓出三株“凝魂草”,指尖圣焰竄起三寸高,不自覺念起丹訣口訣:“離火鍛魂,坎水凝蓮……”手背剛結(jié)痂的舊傷又被圣焰燎得通紅,他卻渾然不覺,反而將煉好的“聚魂丹”塞進青丘雪手里,“這丹能補魂氣,你祖魂之力耗得太快!魂尊的魂蝕氣怕我的圣蓮焰,等下我?guī)湍闫萍?!”說話時,蓮心的靈溪長老殘魂突然起身,對著魂尊方向怒目而視,顯然認出了這位補全儀式的主導(dǎo)者。
“不知死活的小輩!”
魂尊突然揮杖橫掃,杖身帶著萬魂哀嚎的尖嘯砸向夜玄的陰陽魚盾:“鐺——嗡!”
盾面瞬間凹陷半寸,灰金色靈力如波紋般擴散,夜玄被震得連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殘魂烙印柱”上——柱身刻滿密密麻麻的名字,丹宗靈溪、青丘青瑤的名字旁都打著血色“補全”印記,這是魂獄記錄煉魂者的時代性刑具,每道印記都代表一縷魂息被吞噬。他胸口傷口突然崩裂,灰金色魂血濺在柱身,那些名字竟齊齊亮起微光,“這柱子還能共鳴殘魂?倒是省了我們找線索的功夫!”他抹了把嘴角血沫,雙生魂核在體內(nèi)急速旋轉(zhuǎn),“小藥燒他鎧甲縫隙!青丘用狐火纏他杖身!”
青丘雪立刻撲向魂尊左側(cè),九尾狐火如綢帶般纏上魂蝕杖:“九尾秘術(shù)?祖魂纏?焚杖!”太姑奶奶的殘魂虛影突然從狐形魂牌中沖出,與狐火融合成金白火狐,狠狠撞在魂尊肩甲上?!白汤病笨椊疰z甲被燒出焦痕,魂尊吃痛怒吼,反手一杖掃向她的尾巴,“噗”的一聲,最外側(cè)的尾巴被杖風掃中,燎起一串火星。青丘雪疼得眼眶發(fā)紅,卻死死拽著狐火不松手,狐耳貼在頭皮上嘶聲喊:“玄哥快攻他胸口的‘獄丞印記’!那是他魂力源頭!”
小藥趁機躍到魂尊右側(cè),丹魂圣蓮在掌心旋轉(zhuǎn)成輪,第十六片花瓣的金藍光凝成針狀:“萬靈丹火?蓮心刺!”圣焰針精準扎進鎧甲縫隙,“嘭”的一聲炸開,魂尊的左臂瞬間被火焰包裹?!办`溪長老說這織金怕至純丹火!”他說話時牙齒仍咬著鼎片,手背被鎧甲逸散的魂蝕氣灼出細密水泡,卻猛地將圣蓮?fù)耙煌疲彴曩N著鎧甲滑行,燒出一道半尺長的焦痕,“玄哥!他要召殘魂守衛(wèi)了!”
果然,魂尊突然將魂蝕杖往地面一插,“咚”的悶響震得修復(fù)臺劇烈搖晃,九根“殘魂烙印柱”同時亮起黑紫光芒,柱底鉆出數(shù)十個身披破甲的殘魂守衛(wèi)——這些守衛(wèi)皆是被煉魂的萬族修士所化,修為最低也是大乘中期,鎧甲上同樣有“魂蝕織金”紋路,屬于魂獄最底層的戰(zhàn)斗單元?!敖o本尊拖住他們!待補全儀式重啟,獄丞大人必有重賞!”魂尊獰笑著走向魂界之心碎片,杖尖光芒開始牽引碎片上的兄長殘魂。
“想動我哥的殘魂?先過我這關(guān)!”
夜玄突然將兄長魂牌拋向半空,雙生魂核的灰金色光芒暴漲,胸口傷口流出的魂血在空中凝成鎖鏈:“雙生魂核?融境后期圓滿?夜宸共鳴斬!”他踩著陰陽魚圖案躍起,斬刃劈向魂尊后心,卻被突然轉(zhuǎn)身的魂尊用杖身擋住?!拌K!”兵器碰撞的脆響中,魂尊的鎧甲突然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殘魂臉影,“魂蝕秘術(shù)?萬魂噬身!”黑紫魂氣從鎧甲縫隙涌出,纏住夜玄的手腕,瞬間腐蝕了他兩層靈力盾。
“嘶——”夜玄的手腕被纏出三道血痕,魂蝕氣順著傷口鉆進經(jīng)脈,疼得他眼前發(fā)黑。但他瞥見魂尊杖尖即將觸碰到兄長殘魂,突然將所有靈力灌進斬刃:“就算同歸于盡,也不讓你動我哥一根汗毛!”左手下意識抓住魂蝕杖,掌心魂印被燙得冒煙,卻死死扣住杖身紋路——就在此時,空中的兄長魂牌突然爆發(fā)出刺眼金光,與陣心碎片的殘魂產(chǎn)生完全共鳴,魂界之心碎片竟飄起,貼向夜玄的胸口傷口。
“三重共鳴!是突破的契機!”小藥突然大喊,將剛煉成的“魂核穩(wěn)固丹”擲給夜玄,“靈溪長老的殘魂+魂界之心碎片+護友執(zhí)念!這是大乘初期的突破條件!”
青丘雪見狀立刻燃盡三條尾巴的狐火,凝成金白護罩將夜玄護?。骸靶缈煳?!我和小藥擋住他們!”她的狐耳被殘魂守衛(wèi)的刀氣掃中,劃出一道血口,卻仍死死擋在護罩前,九尾如鞭子般抽飛兩個守衛(wèi),“這些守衛(wèi)比補全爐的火苗還頑固,簡直是‘魂界釘子戶’!”
夜玄在護罩中能清晰感知到兄長的魂息,胸口的雙生魂核突然開始融合,灰金色逐漸染上金藍,傷口處的魂界之心碎片化作光點鉆進魂核。“大乘初期……成了!”他猛地睜開眼,雙生魂核在掌心凝成金藍斬刃,護罩炸開的瞬間躍出,“雙生魂核?大乘初期?萬魂破!”斬刃劈向魂尊的獄丞印記,“咔嚓”一聲,印記裂開細紋,魂尊噴出一口黑血,踉蹌后退。
小藥趁機將圣蓮?fù)葡驓埢晔匦l(wèi),第十六片花瓣上浮現(xiàn)出“大乘中期”符文:“丹魂圣蓮?蓮火燎原!”金藍火焰瞬間吞噬了半數(shù)守衛(wèi),靈溪長老的殘魂在蓮心合十,幫他穩(wěn)定了境界。青丘雪則召喚出太姑奶奶的完整虛影,金白狐火將剩余守衛(wèi)燒成飛灰,尾尖的焦痕在祖魂之力滋養(yǎng)下開始愈合。
魂尊見大勢已去,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塊刻著“監(jiān)牢使”字樣的黑玉令牌,捏碎的瞬間,令牌化作黑煙:“獄丞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魂界之心的補全只是開始,獄主大人蘇醒之日,就是萬族淪為魂奴之時!”他的身體開始消散,卻仍死死盯著夜玄胸口的魂核,“你的雙生魂核……竟是萬族主魂之一!”
黑煙散盡后,地面留下半塊殘破的“萬族主魂圖譜”,上面標著“夜氏雙魂?深淵第七層?主魂坐標”的字樣。
青丘雪用狐火幫夜玄處理手腕傷口,狐耳輕輕蹭他的手臂:“玄哥,你突破大乘初期了!魂印都變成金藍色了!”
小藥的丹魂圣蓮懸浮在掌心,第十六片花瓣的符文更加清晰:“靈溪長老說,萬族主魂集合體是獄主蘇醒的關(guān)鍵,咱們的魂核都是其中之一?!彼f過一瓶新煉的護魂膏,手背的水泡還在滲液,“這膏能治魂蝕傷,咱們得盡快離開這里,剛才的黑煙肯定引來監(jiān)牢使了?!?/p>
夜玄撿起地上的圖譜碎片,兄長魂牌貼在碎片上,浮現(xiàn)出深淵的立體影像:“看來下一站是深淵核心,不過……”他突然看向修復(fù)臺后方,那里的空間開始扭曲,滲出比魂尊更強的魂蝕氣,“監(jiān)牢使的人,恐怕已經(jīng)到了?!?/p>
扭曲的空間中,一只戴著黑玉戒指的手緩緩伸出,戒指上刻著與圖譜相同的主魂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