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山門廣場,今日氣象萬千。蒼穹之上,各色流光如同節(jié)日煙花般穿梭不息,伴隨著或宏大、或詭異、或清越的空間波動,一道道散發(fā)著恐怖氣息的身影降臨。
“桀桀桀!玄天老兒,這次選拔,可別又讓你門下那些軟腳蝦拔了頭籌!”一團翻滾的墨綠色毒云中,傳出夜梟般刺耳的笑聲,毒云宗老祖血蟾子盤坐其上,綠豆小眼掃視下方,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與惡意。
“哼!血蛤蟆,管好你的毒崽子們,別又像上次一樣,被我家小崽子們毒得哭爹喊娘!”另一側(cè),赤發(fā)如火、背負巨大熔爐的焚天谷谷主炎燼聲如洪鐘,周身熱浪扭曲空間。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戾氣太重,恐傷天和?!币晃簧砼掳佐卖?、寶相莊嚴的光頭大和尚雙手合十,身后佛光普照,正是大光明寺主持明鏡禪師。只是他眼角余光掃過下方幾位身姿曼妙的女修時,那佛光似乎晃了那么一下。
“禿驢少假惺惺!上次搶我海族遺跡的賬還沒算呢!”一名人身魚尾、容顏絕美卻面帶寒霜的藍發(fā)女子踏浪而來,正是東海鮫人國三公主汐月,她手中三叉戟藍光流轉(zhuǎn),指向明鏡禪師。
“嘻嘻,打起來!打起來才好看!”一個籠罩在粉色迷霧中、聲音甜膩入骨的身影嬌笑著,萬妖嶺的九尾狐王媚眼如絲,看熱鬧不嫌事大。
高臺之上,玄天宗宗主玄霄真人須發(fā)皆白,仙風(fēng)道骨,面對下方火藥味十足的場面,只是淡然一笑,聲如清泉流響,瞬間壓過所有嘈雜:“諸位道友,稍安勿躁。新秀選拔,重在切磋,點到即止。規(guī)則如下:前方九座‘氣運峰’,峰頂各有一面玄天錦旗。三日之內(nèi),奪取錦旗并守住者,按奪取數(shù)量與守旗時長計算積分!最終積分高者,得魁首!”
話音一落,九座形態(tài)各異、籠罩在淡淡霞光中的山峰虛影在廣場上空顯現(xiàn)。山腳處,隱隱有玄奧的陣紋流轉(zhuǎn)不息。
“選拔,開始!”
隨著玄霄真人一聲令下,早已摩拳擦掌的數(shù)千新秀,如同開閘的洪水,駕馭著各種流光溢彩的法器,爭先恐后地沖向九座氣運峰!
慕容雪化作一道凌厲劍光,直射最高的主峰;石敢當(dāng)扛著石柱,如同人形坦克轟隆隆沖向一座形似巨龜?shù)纳椒?;幽夢身影如煙,悄無聲息地飄向最偏僻的一座;厲無咎帶著幾個跟班,陰笑著撲向一座煞氣彌漫的山峰…場面瞬間火爆!
何不牧與云勿進這對難兄難弟,起步就慢了半拍。別人御劍、乘云、騎異獸,他倆呢?何不牧腳下火劍依舊狂野不羈,云勿進則騎著一頭…肥碩的、翅膀撲騰得極其費力的低階靈鶴,速度感人。
“兄弟!加油??!鶴兄!晚上加雞腿!”云勿進拍著靈鶴的脖子,后者發(fā)出悲憤的“嘎”聲。
然而,當(dāng)兩人靠近最近一座形似臥虎的山峰山腳時,何不牧猛地一滯!
“等等!”他拉住云勿進,眼神驚疑不定地看向山腳那些看似防御陣法的玄奧陣紋。一股極其微弱、卻讓他體內(nèi)道火之種與小九同時產(chǎn)生悸動的氣息,正絲絲縷縷地從陣紋中逸散出來!
那氣息無形無質(zhì),非靈氣,非煞氣,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厚重”與“生機”,吸入一絲,竟讓他熾陽境初期的修為都隱隱穩(wěn)固了一絲!
“咦?兄弟,你也感覺到了?”云勿進小眼睛瞪圓,“這山腳…好像有股‘大補湯’的味道?吸一口神清氣爽!”
“大補湯?”何不牧嘴角抽搐,但心中劇震!云勿進居然也能感知?難道跟他的血脈有關(guān)?他嘗試吸收那氣息,道火運轉(zhuǎn)都流暢了幾分!小九更是傳來“香香~還要~”的意念,連剛長出來的小爪子都舒服地蜷了蜷。
高臺角落,一直拎著酒葫蘆、看似醉眼朦朧的醉道人,渾濁的老眼驟然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宗門氣運…竟因這小家伙的到來而勃發(fā)?有趣…真有趣…”
可惜,除了何不牧和云勿進這對“氣運雷達”,其他人對山腳的“大補湯”毫無所覺,只顧著悶頭往上沖,搶奪錦旗。
開局不利。等何不牧和云勿進吭哧吭哧爬到半山腰,峰頂?shù)腻\旗早就被人占了。慕容雪白衣勝雪,劍氣森然,一人一劍守在主峰,無人敢近;石敢當(dāng)如同磐石,盤坐在龜形峰頂,任憑攻擊,巋然不動;厲無咎更是陰險,在煞氣峰布下毒陣,靠近者非死即傷…積分榜上,何不牧和云勿進的名字,可憐巴巴地墊底。
“完犢子!開局不利啊兄弟!”云勿進哭喪著臉。
“急什么?”何不牧眼中閃爍著“垃圾佬”的精光,“錦旗是死的,人是活的。搶不到,我們可以…換一種玩法!”
接下來的兩天,氣運峰區(qū)域上演了一場別開生面的“錦旗大劫案”。
云勿進充分發(fā)揮專業(yè)素養(yǎng),騎著靈鶴在某個峰頂附近瘋狂挑釁,扔出特制加強版“無敵霹靂臭鼬煙彈”,搞得守旗修士涕淚橫流,陣腳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