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牧趕緊收斂心神,拼命用意念去“安撫”體內(nèi)那股橫沖直撞的暖流。
那感覺,像試圖用一根稻草去勒住狂奔的野牛。
暖流左沖右突,所過之處,血液加速奔流,筋骨噼啪作響,像是生銹的零件被強行上了油。
十年沉積在經(jīng)脈中、如同淤泥般滯澀的煉氣三層靈力,在這股霸道暖流的沖刷下,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
絲絲縷縷的灰黑色雜質(zhì),被硬生生逼出體外,瞬間被體表的高溫氣化,化作更濃的白煙。
“對!就是這樣!燒!把那些‘飼料’殘留的垃圾雜質(zhì),給本座燒干凈!”
燼的聲音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興奮,“看到?jīng)]?這就是你們這破世界‘靈氣’的本質(zhì)!加了料的豬飼料!
不燒掉,你永遠別想真正點燃道火!”
何不牧咬牙堅持,意念如同纖夫,艱難地引導著那股暖流在體內(nèi)循環(huán)。
每一次循環(huán),都帶來撕裂般的痛苦和灼燒感,。
但痛苦過后,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盈”和“通透”。
仿佛身上卸下了千斤重擔,又像是堵塞多年的河道被強行疏通。
體表的溫度逐漸穩(wěn)定下來,維持在一種滾燙但尚可忍受的程度。
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在琉璃化的坑底滋滋作響,留下蜿蜒的白色鹽漬。
就在這時,他目光掃過坑底邊緣——那里堆著一些昨夜爆炸時被掀飛出來、僥幸未被完全氣化的“垃圾”。
有幾塊扭曲的廢鐵片,半截朽爛的木樁,還有……他那件被炸得只剩幾縷焦黑布條的破短衫殘?。?/p>
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縷極其微弱的暖流,順著指尖延伸出去。
意念高度集中,如同在拆解一個由頭發(fā)絲纏繞的炸彈。
目標是——那幾縷破布條!
滋啦!
一縷微弱的、近乎透明的淡金色火苗,如同害羞的精靈,顫顫巍巍地從他指尖跳躍出來!
火苗極小,溫度卻高得嚇人,剛一接觸空氣,就發(fā)出輕微的爆鳴!
成了?!何不牧心頭一喜!
然而下一秒——
噗!
那縷小火苗像是喝醉了酒,左右搖擺了兩下,極其不穩(wěn)定地……熄滅了。
只在那幾縷破布條上,留下一個更加焦黑的邊緣。
何不牧:“……”
燼:“哈哈哈哈!笑死本座了!你這火苗,比八十歲老頭的打火機還虛!點個炮仗都費勁!就這?還想烤衣服?烤個寂寞吧你!”
何不牧老臉一紅,惱羞成怒:“閉嘴!有本事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