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牧緩緩抬起頭,望向寂星谷。
星骸長老最后的犧牲,虛無之種的恐怖,暗圣云勿近隱藏的實力……這一切,都指向一條更加艱難、更加莫測的前路。
就在焚天軍團驚魂未定的下一刻,整個寂星谷的星辰結(jié)界,表面出現(xiàn)了無數(shù)裂痕!
星芒、赤燎、青桫等龍族長老臉色劇變,齊齊噴出鮮血,但依舊死死支撐著結(jié)界。
他們雖然無法完全感知谷內(nèi)最核心的變故,但那瞬間爆發(fā)的、令他們靈魂戰(zhàn)栗的“虛無”氣息,以及結(jié)界反饋回來的、遠超以往的恐怖壓力,讓他們明白,里面發(fā)生了無法想象的劇變!
“封!封!封!”星芒大長老嘴角溢血,龍瞳中卻爆發(fā)出決然的光芒,聯(lián)合所有長老,不惜燃燒本源,將結(jié)界的力量催發(fā)到極致,死死封鎖住那片山谷,絕不能讓里面的東西出來!
過了許久,結(jié)界的震動才緩緩平復,但表面的裂痕依舊觸目驚心,顯然受損嚴重。
谷外,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眾人粗重的喘息聲。
何不牧緩緩抬起頭,望向那片被死死封印的山谷,眼中充滿了復雜到極點的情緒:震撼、后怕、悲傷、憤怒,以及一絲……沉重的明悟。
他明白了。
他明白星骸長老最后的低語,明白那“理解、接納、超越或同化”的真正含義。
寂滅,并非終點。
在寂滅的盡頭,孕育著更加恐怖、更加終極的“虛無”。
那,才是真正的宇宙之癌,萬物終末。
凈化寂滅,或許反而會加速“虛無之種”的蘇醒。
而唯一的解決之道,或許……真的如星骸所言,不是毀滅,而是……某種形式的同化或超越。
一條前所未有的、布滿荊棘與絕望的、通往未知終點的道路,在他眼前緩緩展開。
而他的混沌寂滅之道,他衍化自身宇宙的雛形,似乎成為了這絕望中,唯一的……變數(shù)。
“星骸前輩……”何不牧喃喃自語,朝著寂星谷的方向,緩緩地、鄭重地,行了一個弟子之禮。
身后,焚天軍團眾人默默起身,盡管驚魂未定,盡管身受創(chuàng)傷,但他們的眼神,在經(jīng)歷了最初的恐懼后,逐漸被一種更加堅毅的光芒所取代。
他們看著何不牧的背影,看著那片死寂的山谷,知道一場遠超想象的、關(guān)乎存亡的真正戰(zhàn)役,或許……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