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皮糙肉厚!”何不牧連忙擺手,隨即又覺得這話有點慫,趕緊挺直腰板,“這點小場面,算什么!想當(dāng)年我。。?!?/p>
“想當(dāng)年你被蝕骨老魔追著打,躲進(jìn)糞坑?”玉琉璃淡淡地打斷他。
“噗!”不遠(yuǎn)處偷聽的云勿近沒忍住,噴出一口雞骨頭。
何不牧:“。。。。。?!?/p>
他老臉一紅,梗著脖子:“那。。。那是戰(zhàn)術(shù)性隱蔽!戰(zhàn)略性撤退!”
玉琉璃嘴角微不可查地彎了一下,隨即又恢復(fù)清冷。她轉(zhuǎn)身,望向遠(yuǎn)處那倒懸的星河與創(chuàng)世光幕,聲音平靜:“牧天。。。很強(qiáng)。”
“嗯?!焙尾荒烈彩諗苛藢擂危叩剿磉?,并肩而立,望向那片浩瀚的星海,“燼大爺說。。。他本體是大乘巔峰?!?/p>
“大乘巔峰。。?!庇窳鹆Я鹆ы泄馊A流轉(zhuǎn),“以我們現(xiàn)在的力量。。。在他面前,連螻蟻都算不上?!?/p>
“我知道。”何不牧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甘,“但。。。墨谷的仇,玄天宗的仇,還有墨老。。。不能就這么算了!”
“仇,當(dāng)然要報?!庇窳鹆У穆曇羟謇涠鴪远ǎ暗荒苤豢恳磺粺嵫?。牧天收割諸天,奴役萬界,靠的不是他一個人的力量。他有牧天臍帶網(wǎng)絡(luò),有脊骨號艦隊,有隱天教這樣的爪牙,還有。。。無數(shù)被秩序鎖鏈?zhǔn)`、甘為芻狗的修士。”
她轉(zhuǎn)頭,琉璃眸直視何不牧:“我們焚天軍團(tuán),有什么?”
何不牧一怔。
“我們有星域之種,但它是空的?!庇窳鹆У穆曇羧缤钿h利的冰棱,刺破虛幻的泡沫,“我們有焚天金脈,但它被牧天和隱天教圍剿。我們有小九,但她還未真正成長。我們有步夠花、墨星、葉無憂、石敢當(dāng)、慕容雪。。。甚至云勿近和查文刀。。。但我們的力量,在牧天龐大的戰(zhàn)爭機(jī)器面前,微不足道。”
“我們最大的優(yōu)勢。。?!庇窳鹆Я鹆ы虚W爍著智慧的光芒,“是‘異數(shù)’。是牧天秩序鎖鏈無法完全束縛的‘混沌’。是敢于掀桌子的‘野火’。是。。。他們無法理解的‘變數(shù)’?!?/p>
“混沌。。。野火。。。變數(shù)。。?!焙尾荒拎哉Z,眼中混沌秩序之火重新燃起。
“就像這龍宮?!庇窳鹆е赶蚰潜鸾豢椀难菸鋱?,指向那星辰倒懸的無盡天地,“它超脫了牧天的秩序網(wǎng)絡(luò),是規(guī)則之外的‘異域’。我們在這里,是安全的。但安全,不是目的。”
“我們要利用這‘異域’,積蓄力量。要找到牧天秩序的弱點。要喚醒更多被奴役的‘野火’。要。。。把混沌的種子,撒遍諸天萬界!”玉琉璃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卻足以焚盡枷鎖的熾熱,“牧天想降臨?那就讓他降臨!降臨到。。。一片燃燒著混沌野火的。。。焦土之上!”
何不牧看著玉琉璃那絕美的側(cè)臉,琉璃眸中倒映著星河的輝光,也燃燒著不屈的火焰。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迷茫、無力、悲憤,都被這冰冷的火焰點燃、焚盡!只剩下純粹的、焚盡一切的斗志!
“琉璃。。。”何不牧深吸一口氣,混沌秩序之火在眼中熊熊燃燒,“你說得對!我們不是去送死!我們是去。。。放火!燒他個天翻地覆!燒盡牧天的籬笆!燒出一個。。。屬于野火的未來!”
“嗯?!庇窳鹆лp輕點頭,琉璃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兩人并肩而立,望著那倒懸的星河與創(chuàng)世光幕,望著那冰火交織、龍影翱翔的無盡天地。身后,熔巖海咆哮,玄冰山沉寂。身前,星河流轉(zhuǎn),光幕永恒。
在這蠻龍不朽的殿堂里,在這超越想象的壯麗與浩瀚中,兩顆燃燒著混沌野火的心,從未如此貼近,也從未如此堅定。
他們不是戀人,是戰(zhàn)友。
是注定要焚盡諸天枷鎖的。。?;煦珉p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