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寂。燼的機(jī)械臂環(huán)投射出光幕,她的眼眸鎖定獸皮卷:“他妹妹…正在妖化?!?/p>
玉琉璃突然擲出一個(gè)琉璃瓶。瓶中純凈的火焰包裹住霍一夫:“這凈世炎可壓制他的血脈三年。”她冷眸看向蕭清揚(yáng),“夠劍祖您救人了嗎?”
蕭清揚(yáng)仰頭灌酒。酒液灑落之處,霍一夫胸口的血洞開始長出肉芽?!靶⊙绢^,”他笑著拋來半塊劍形令牌,“帶他妹妹來劍冢找我?!本坪J突然變大,將霍一夫和玉琉璃的凈世炎一同吸入壺中,“壺中一日,抵得上外界三年陽壽!”
星空下,那個(gè)變小的酒葫蘆掛在了查文刀的腰間。
壺中隱約傳來巨猿的哀嚎和少女的啜泣聲。查文刀那把殘破的斬浪刀身上,悄然爬上了一道古猿圖騰的血紋。
木劍撼岳·重劍無鋒
“乙丑擂:令狐不孤(裂天)VS連隨心(重劍宗)”——光幕凝結(jié)寒霜。
乙丑擂上霜?dú)鈴浡?。令狐不孤踏雪無痕。他穿著打補(bǔ)丁的青衫,腰間掛著一把斷了弦的焦尾琴,指尖輕捻著一截枯柳枝?!傲烟靹ψ诹詈还??!?/p>
柳枝點(diǎn)向空中,千里冰原瞬間綻放出梅花組成的海洋?!靶逕挕稛o物劍典》第八重。”飄落的梅花瓣竟然凝結(jié)成冰劍,懸停在半空像星辰列陣。
對(duì)面一把巨大的玄鐵重劍轟然砸地!冰面炸開蛛網(wǎng)裂痕。從裹滿布條的劍身后,鉆出一個(gè)梳著雙髻的少女。
她踮著腳才勉強(qiáng)夠到劍柄:“重劍宗連隨心,十六歲?!毙友蹝哌^令狐不孤的補(bǔ)丁,“大叔,衣服破了找我補(bǔ)呀!”指尖輕彈劍身,布條縫隙滲出暗紅色的血霧。
梅雪問劍·布藏殺機(jī)
“萬梅朝宗!”令狐不孤竟直接出招,柳枝輕拂。萬千冰梅突然化作密集劍雨!劍氣所過之處空間凝結(jié)出霜紋,寒光封鎖了所有退路!
連隨心巨劍插地,紋絲不動(dòng)。“大叔好兇??!”她嘟嘴吹氣,裹劍的布條突然炸裂!玄鐵劍身彈出狼牙般的倒刺,血霧凝聚成饕餮的虛影?!爸貏Φ谝蛔儭ね烫忑X!”倒刺像絞盤一樣旋轉(zhuǎn),冰梅劍雨一碰到血霧就化成了鐵水!
令狐不孤打了補(bǔ)丁的衣袖“刺啦”一聲撕裂。他踏著梅花枝條凌空而起,枯柳枝突然生出新芽:“春柳縛龍!”柳枝暴漲千丈,柔韌的枝條纏向劍柄。枝條梢頭的嫩芽竟然綻開劍氣形成的花苞!
“好癢癢!”連隨心咯咯笑。巨劍猛地插進(jìn)冰面更深:“裂地根!”劍柄突然生出玄鐵根須扎進(jìn)大地深處。擂臺(tái)轟鳴著抬升,冰層拱起如同巨龜馱山!柳枝條根根崩斷!
令狐不孤飄落在龜背般的冰山上,指尖滲出血珠。“小姑娘逼我出真招?”斷弦的焦尾琴突然發(fā)出裂帛般的琴音!崩斷的柳枝凝聚成一條青龍,龍鱗全是冰晶形成的劍罡!“無物劍典終式·青龍銜鋒!”
青龍嘯天!龍爪過處空間凍結(jié)。連隨心的雙髻玉簪“啪”地碎裂!“大叔動(dòng)真格啦?”
她突然丟開重劍向后跳開,雙手虛抱像是掄起一把巨錘:“看我自創(chuàng)的——”“混沌開天錘!”虛空中混沌氣凝聚成一把開天巨錘!
錘落!青龍悲鳴!龍鱗劍罡炸成冰霧!余波震得令狐不孤青衫盡碎,露出滿是劍痕的后背?!傲烟臁兀俊彼戎@嘆,焦尾琴的琴弦盡斷!
連隨心扛著重劍喘氣:“認(rèn)不認(rèn)輸?”令狐不孤染血的指尖突然綻放冰蓮?!靶」媚锟芍?,”蓮瓣飄落之處,少女腳下的冰面突然生出劍紋,“劍道的最高境界?!北従`開,蓮心射出一道無形的劍意!
“重劍第三…”連隨心揮錘想擋,巨錘卻穿過了無形的劍影!劍意透體的剎那,她瞳孔驟縮——全身大穴像被萬根針同時(shí)封禁!
“是無劍。”令狐不孤提氣輕喝。冰蓮凋謝之處,連隨心腳踝纏繞上由劍紋形成的蓮莖?!斑@招叫,”他踉蹌著扶住琴,“一念生!”
血裳稚語·劍道驚雷
連隨心戳戳腿上的蓮紋:“好玩!”突然狡黠一笑。令狐不孤腰間的布帶“嗤”地?cái)嗔?!他慌忙提住褲子,古琴“哐?dāng)”一聲砸在腳上。
“大叔!”少女扛著重劍蹦過來,“你褲頭…”她突然壓低聲音,“…比你的劍好破多啦!”指尖血霧凝成細(xì)針,悄然挑斷了他最后一縷褲繩!
觀星臺(tái)一片死寂。九劫劍冢的繃帶老者嘶吼:“無劍道?裝神弄鬼!”寒淵閣主的冰杖嗡嗡震鳴:“那血霧,是噬魂玄鐵砂!”
蕭清揚(yáng)的酒葫蘆噴出酒泉:“小丫頭,”他隔空抓向連隨心懷里。半塊染血的嬰兒襁褓飄了出來:“重劍宗,竟然用嬰兒的血來養(yǎng)劍的魂魄?”
連隨心突然抱頭蹲下。血淚涌出:“不是我,是劍?!毙F重劍嗡嗡震顫,劍脊上浮現(xiàn)出嬰兒哭泣的臉!“它餓,總喝我的血?!?/p>
蕭破天劍指凝結(jié)寒霜:“噬嬰邪劍!該誅!”令狐不孤卻扯下琴弦系在腰上,擋在少女身前:“劍是邪劍,但心未染邪?!彼葜更c(diǎn)向劍脊嬰兒哭臉。焦尾琴的琴紋蔓延過哭臉:“以我的琴心,”嬰兒臉漸漸化作笑臉,“滋養(yǎng)你的劍魄?!敝貏ι系难F淡去,露出瑩白的劍骨。
連隨心怔怔地摸著劍:“它,變暖了?!碧痤^時(shí),杏眼清澈如初,“大叔!我?guī)湍阊a(bǔ)褲子!”血霧化針,麻利地縫好了他的褲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