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歷不明?!蹦饺菅┍莿π敝该缟罹?,劍尖寒氣吞吐,“蟲族詭計多端。如何證明,你不是蟲族眼線?”
“眼線?”苗深井氣得從口袋里蹦出來,站在墨星肩膀上,兩片嫩葉氣得直抖,“老夫是尊貴的生命源樹,怎么會是那些臭蟲子的眼線?你,你血口噴樹。”
“證明?!蹦饺菅┞曇舯洹?/p>
“證明?哼?!泵缟罹嫜?,“老夫可以認老大為主,簽主仆契約,這樣總行了吧?”
“主仆契約?”何不牧一步踏出,眼眸掃過苗深井,又看向墨星和小九,“本座和小九相識于微末。那時,她也曾言認本座為主?!?/p>
小九熔金左瞳微閃,沒有反駁。
“但本座從未與她簽訂什么主仆契約。”何不牧聲音低沉,“真正的伙伴,是肝膽相照,榮辱與共,是將后背托付的信任,是生死與共的羈絆,而非一紙契約的束縛,”
他眼眸凝視苗深井:“苗深井,你,可想成為我們的伙伴?而非,仆從?”
“伙,伙伴?”苗深井兩片嫩葉微微顫抖,似乎被這個陌生的詞觸動了。它被困幾萬年,孤獨、恐懼、渴望交流,伙伴,這個詞,讓它翠綠的葉片都亮了幾分。
墨星看著肩膀上的小樹苗,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溫度:“苗深井,你,愿意成為我們的伙伴嗎?一起,去拆了蟲族母巢?”
“伙伴,拆蟲巢?!泵缟罹哉Z,兩片嫩葉無意識地絞在一起。幾萬年的孤獨,在這一刻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它猛地抬頭,翠綠的葉片上,竟凝結(jié)出兩顆晶瑩的露珠:“老夫,我,我愿意,哇,老大,我要當伙伴,不要當仆從,哇哇哇,”它激動得語無倫次,根須亂蹬,差點從墨星肩膀上掉下來。
“哼,廢話真多。”玉琉璃清冷的聲音響起。她一步上前,琉璃眸中光華流轉(zhuǎn),瞬間掃過苗深井,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妄,直視本源。
“琉璃凈世炎,觀心?!庇窳鹆У驼Z。片刻,她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查的弧度,帶著一絲御姐的霸氣和,不容置疑的果決。
她一把伸出手,不是抓。而是不容抗拒的力道,將站在墨星肩膀上激動得亂蹦的苗深井,一把摟了過來。動作之突然,讓苗深井兩片嫩葉都嚇得僵直了,
“唧?”苗深井懵了。
玉琉璃將它按在自己肩甲上,肩甲鱗片有點硌樹苗,琉璃眸掃過呆滯的眾人,聲音清冷依舊,卻帶著一股子“本團長說了算”的霸總范兒:
“別廢話了,來都來了,入伙吧?!彼D了頓,又補了一句,“咳,我們這個團伙,不對,我們這個團隊,還是不錯的?!?/p>
“……”焚天軍團全體成員,連同墨星肩膀上空空如也的位置,集體石化。
苗深井被按在冰冷的肩甲上,感受著那溫和的力量,玉琉璃身上那說不清道不明卻讓它莫名安心的氣息,兩片嫩葉慢慢舒展開來,翠綠的光華流轉(zhuǎn)。
“團,團伙,團隊?!彼÷曕止?,隨即葉子一揚,發(fā)出清脆的歡呼:“哇,太好啦,老夫,不,我苗深井,正式入伙啦,老大,團長,以后打架記得奶我。呸!記得讓我奶你們,哇哈哈哈!”
星骸墳場的風,卷著星塵,吹過焚天號艦艏平臺。
一株翠綠的小樹苗,在琉璃團長略顯霸道的臂彎里,迎著風,葉子歡快地抖動著,正式成為了這個團隊的一員。
墨星默默嘀咕:“你就這么把苗深井搶走了?!庇窳鹆Э戳搜勰牵骸拔彝鏁α耍俊?,墨星趕忙說:“今晚的太陽好圓啦?!?/p>
而遠處,寂滅星淵的方向,那片猩紅的陰影,似乎又濃郁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