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紅塵幽幽地嘆了口氣,用一種“你這傻孩子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的眼神看著他,輕飄飄地說:
“我們這些從上古僥幸活下來的老家伙,互相認(rèn)識個幾十萬年,很奇怪嗎?你以為就你際遇非凡,碰到的都是萌新?”
何不牧如遭雷擊,徹底石化在原地。
合著,搞了半天,身邊全是老古董,就我一個是真“年輕”?!
玉琉璃忍著笑,很有眼力見地招呼焚天軍團(tuán)眾人搬來桌椅,擺上珍稀靈茶和仙果,迅速布置成了一個氛圍輕松的露天茶話會。
她還悄悄走到石化的何不牧身邊,輕輕踹了他一腳,低聲道:“別發(fā)呆了,趕緊過來坐下,聽聽前輩們的故事?!?/p>
幾個老古董圍坐一桌,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唏噓和懷舊。
何不牧和焚天軍團(tuán)眾人則坐在稍外圍,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一個字。
沐紅塵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目光悠遠(yuǎn)地看向睿厚德:
“老睿,當(dāng)年萬星寂滅那一場浩劫,天地崩碎,萬靈泣血,你馱著鎮(zhèn)界碑引開那群魔崽子,自此音訊全無。我們都以為,你和你那些族人,都折在那片破碎的星域里了。”
睿厚德聞言,綠豆眼中的嬉笑之色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悲愴與滄桑,他嘆了口氣,聲音低沉了許多:
“唉,別提了!那仗打的,星辰都熄滅了!龜爺我倒是想跑,可半道上被幾個不要命的魔尊嫡系給截住了,那叫一個慘烈,龜殼都快被打成篩子了!
最后沒辦法,只能自封了記憶和九成九的修為,隨便找了個小世界裂縫鉆進(jìn)去,茍延殘喘,直到遇上老何這小子,才算慢慢醒過來點(diǎn)?!?/p>
星無極接口道,語氣同樣沉重:“我們幾個,也是僥幸。帶著各自守護(hù)的文明火種和傳承,分散逃入了無盡虛空,各自尋找復(fù)蘇之機(jī)。
沉睡、流浪、等待,沒想到,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最終我們這群老家伙,竟都因不牧這孩子,重新聚首。”
他看向何不牧,目光中充滿了欣慰與復(fù)雜的期許。
凈無光晃了晃鏡身,鏡光流轉(zhuǎn),映照出些許往事碎片:
“所以說緣分這東西,妙不可言。躲過了紀(jì)元大劫,熬過了無盡歲月。誰能想到,咱們這群本該湮滅在歷史塵埃里的老骨頭,又因?yàn)檫@小子攪動風(fēng)云,坐在了一起?”
雷煌和闊少也默默點(diǎn)頭,一個作為造物神獸,一個作為宇蒼丹圣的鼎靈,也參加過多次大戰(zhàn),見證了太多的犧牲與隕落。
他們斷斷續(xù)續(xù)地聊起了上古時代的輝煌盛景,那些席卷諸天萬界、導(dǎo)致大道崩殂的慘烈浩劫,以及之后漫長歲月里的沉寂、守望與希望。
言語間,有對逝去戰(zhàn)友的追憶,有對故土的眷戀,更有一種跨越了時空的、沉甸甸的責(zé)任感。
何不牧和焚天軍團(tuán)的年輕人們聽得心潮澎湃,又感到肩頭仿佛壓上了山岳。
他們此刻才更加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繼承的不僅僅是力量,更是一段沉痛的歷史和一個未知的未來。
最后,話題不可避免地回到了當(dāng)下,回到了何不牧身上。
睿厚德把何不牧凝聚妖影只出個龍尾虛影,卻能提前感應(yīng)神通的怪事,詳細(xì)說了一遍。
幾個老古董頓時來了興趣,圍著何不牧,像是研究什么稀世珍寶。
沐紅塵用神識仔細(xì)探查,秀眉微蹙:
“九成頂級龍血,星穹與混沌完美融合,按常理推斷,最可能凝聚的是混沌星龍妖體,但這先凝尾巴,還提前感應(yīng)神通,古籍從未記載,不合邏輯?!?/p>
星無極更是直接掐動玄奧法訣,引動周天星力推演天機(jī),半晌后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