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紅鯉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凝重,“一個身負‘門’的氣息,又被‘淵鎖’打上烙印的人……沒被徹底吃掉,反而被一只不要命的蠱蟲硬拖了出來……這種‘垃圾’,值得我花點時間看看?!?/p>
門的氣息?淵鎖的血契烙?。?/p>
林默心頭劇震!姜紅鯉口中的“門”,是否指的就是囚籠深淵?那“淵鎖”無疑就是污穢鎖鏈本身!她竟然能感知到這些?!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
林默剛想追問。
“別問。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p>
姜紅鯉冷冷打斷他,“你只需要知道兩件事:第一,你們倆現(xiàn)在都是半只腳踏進棺材的廢物,想活命,就給我老實躺著,配合治療。第二,救你們,不是做慈善。你們欠我一條命。這筆債,以后要還?!?/p>
她的話冰冷而直接,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就在這時!
“嗚……”
一聲極其微弱、如同受傷小獸般的痛苦呻吟,從病房緊閉的鐵門外傳來!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壓抑不住的痛苦!
是冷清秋?!
林默的心臟猛地揪緊!他聽出了那聲音里的虛弱和煎熬!
姜紅鯉渾濁的黃眼珠瞬間銳利如刀鋒,猛地掃向門口方向,臉上那刻板的冰冷第一次出現(xiàn)了劇烈的波動——那是凝重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
“該死的……反噬還是壓不住了嗎……”
她低罵一聲,看也不看林默,身形一閃,如同一道灰色的影子,瞬間拉開了沉重的鐵門,閃身出去,又“砰”地一聲將門重重關上!
“清秋!”
林默嘶聲喊道,掙扎著想從床上滾下去,但半邊身體的麻木和劇痛讓他重重摔回床上,牽動傷口,疼得他眼前發(fā)黑,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
鐵門隔絕了視線,卻無法隔絕聲音。
門外,冷清秋壓抑的痛苦呻吟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如同鋼針般扎在林默心上。同時傳來的,還有姜紅鯉冰冷而急促的指令聲:
“按住她!別讓她亂動!”
“銀針!快!鎖住心脈三穴!”
“該死的……蠱毒反噬侵入心脈了!千機引快壓不住了!準備‘冰魄散’!加大劑量!”
“嘶……她體內那淵鎖的污染核心碎片也在躁動!該死的……給我鎮(zhèn)!”
急促的聲音,壓抑的痛苦呻吟,器物碰撞的輕響……交織成一曲令人心膽俱裂的死亡交響,清晰地穿透鐵門,敲打在林默緊繃到極致的神經(jīng)上!
冷清秋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百倍!蠱毒反噬!淵鎖污染核心碎片躁動!心脈將絕!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林默。他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右拳死死攥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他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