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陰風如同無形的毒蛇,從門縫下方鉆入,瞬間灌滿了整個物證分析室!
腐朽的腥氣混合著刺骨的怨毒,像冰水般潑在臉上!燈光瘋狂閃爍,發(fā)出瀕死般的滋滋聲!溫度計的汞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墜落!
“嗬……嗬嗬……”
那嘶啞、非人的低笑聲穿透厚重的金屬門板,如同生銹的鋸子拉扯神經(jīng),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和殘忍,死死鎖定在房間內(nèi)!
“呃??!”門口的小李如遭重擊,臉色慘白如紙,捂著胸口踉蹌后退,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大口喘息,眼中只剩下極致的恐懼!
陳隊的反應堪稱教科書!在低笑聲響起的剎那,他如同獵豹般側(cè)身滑步,瞬間脫離原地,后背緊貼墻壁,身體重心下沉,配槍“咔噠”一聲解除保險,黑洞洞的槍口帶著絕對的冷靜和決絕,死死指向那扇不斷被無形力量沖擊、發(fā)出輕微“嗡嗡”震動的金屬門!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一絲多余!他的眼神銳利如鷹,布滿血絲,卻沒有半分動搖,只有一種面對未知威脅時最純粹的、屬于老刑警的決絕!
“穩(wěn)??!開燈!拿強光!”陳隊的聲音如同鋼鐵撞擊,在刺耳的電流噪音中炸響,瞬間壓下了那令人心悸的低笑!
“是!”張主任被這吼聲震得一個激靈,強行壓下翻騰的恐懼。他并非戰(zhàn)斗人員,但此刻也爆發(fā)出驚人的應變能力!他猛地撲向墻邊,“啪”地一聲狠狠拍下了主照明開關的旁邊——那是一個備用強光探照燈的獨立開關!同時,他另一只手已經(jīng)抄起了工作臺上那支原本用于高倍觀察的便攜式強光手電,拇指死死扣在爆閃鍵上!
嗡——?。?!
兩道刺眼欲盲的強光如同瞬間爆發(fā)的太陽風暴!備用強光燈的光柱如同巨劍,狠狠劈開彌漫室內(nèi)的陰冷和昏暗!張主任手中那支便攜爆閃更是開啟了高頻模式,狂暴的白色光浪如同怒濤,瘋狂地沖刷著門板、墻壁、天花板,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得一片慘白!空氣仿佛都在強光中燃燒、沸騰!
“呃啊——?。?!”
門外那嘶啞的低笑瞬間變成了凄厲到足以撕裂耳膜的痛苦尖嘯!比在亂葬崗時更加狂暴!更加痛苦!仿佛靈魂都被這純粹的光明灼燒!
伴隨著這聲尖嘯,那股如同巨蟒般纏繞著房間的冰冷陰風猛地一滯!緊接著如同被無形巨力狠狠抽打,發(fā)出“嗚”的一聲哀鳴,瞬間倒卷而回!從門縫下方瘋狂地向外逃逸!
門外傳來一陣極其混亂、仿佛無數(shù)硬物被無形力量狠狠掃過地面的碰撞和刮擦聲!刺耳!混亂!充滿了暴怒和倉皇!
閃爍的燈光驟然穩(wěn)定!瘋狂下降的溫度計汞柱也猛地頓住,開始極其緩慢地回升!
那令人窒息的冰冷怨毒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走了?”張主任喘著粗氣,額頭上全是冷汗,手中的爆閃手電光芒漸漸熄滅,手臂還在微微發(fā)抖。備用強光燈依舊亮著,將室內(nèi)照得如同白晝。
小李靠著墻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臉色依舊慘白,顯然還沒緩過勁來。
陳隊沒有放松警惕,槍口依舊穩(wěn)穩(wěn)指著門口,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視著門縫和四周墻壁,確認再無任何異常能量波動和聲音。足足過了十幾秒,他才緩緩垂下槍口,但保險并未關閉,眼神依舊凝重如鐵。
“那……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小李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劫后余生的顫抖。
沒有人能回答。物證分析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和儀器低沉的嗡鳴。空氣里還殘留著那股令人作嘔的腐朽腥氣。
我的心臟依舊在胸腔里狂跳,后背的冷汗冰涼黏膩。腰間暗袋里,sn715玉蟬在剛才那陰風沖擊和強光爆閃的瞬間,爆發(fā)出的冰冷波動已經(jīng)平息,但那種被鎖定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惡毒感,卻深深烙印在靈魂深處。它認識我!它恨我!它還會再來!
陳隊走到門邊,沒有立刻開門,而是極其謹慎地側(cè)耳貼在冰冷的金屬門板上聽了片刻。確認外面沒有任何動靜后,他才猛地拉開了門栓!
走廊里空無一人。慘白的頂燈安靜地亮著。只有靠近法醫(yī)科門口的地面上,散落著幾份原本整齊碼放在墻邊文件框里的文件夾,紙張散落一地,像是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吹亂的??諝庵?,那股腐朽的腥氣淡了許多,但并未完全消失。
“封鎖現(xiàn)場!立刻調(diào)取走廊監(jiān)控!通知保衛(wèi)科,一級戒備!所有人員暫時不要靠近法醫(yī)科區(qū)域!”陳隊對著驚魂未定的小李快速下達命令,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小李掙扎著爬起來,臉色依舊難看,但咬著牙應道:“是!陳隊!”踉蹌著跑向值班室。
陳隊這才轉(zhuǎn)過身,目光如同沉重的鉛塊,緩緩掃過我和張主任,最終落在工作臺上那個攤開的證物袋里——那件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青銅邪物上。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神深處翻涌著驚濤駭浪。
“老張……”陳隊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和……疲憊,“現(xiàn)在,告訴我……關于胡三爺……關于水泥廠那個死者……關于這個……”他指了指青銅邪物,“……你所有的……初步結(jié)論。任何細節(jié)!包括……你無法用現(xiàn)有科學解釋的部分!”
張主任扶了扶有些歪斜的眼鏡,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他走到工作臺前,拿起一份剛剛打印出來、還帶著油墨溫熱的報告,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好……”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更多的是屬于科學工作者的嚴謹和一種面對未知的困惑,“胡三爺?shù)氖w解剖初步完成。死因非常明確:**頸椎瞬間遭受巨大外力,導致寰樞椎完全脫位、脊髓橫斷,瞬間死亡。**
手法……極其暴力、精準、迅捷!遠超普通人類能做到的極限!**沒有任何工具痕跡,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扭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