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弄傷她,于是只能用自己的胳膊和身體作為柔韌的“禁錮”來阻礙她的動作。
朝日奈秋森掙脫不能。
“你到底在干什么?”她質(zhì)問,“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你放開我!”?
“能不能不要管那些電話?就今晚,可以嗎?”
棗的聲音從她的耳側(cè)響起,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能從他的聲音中感知到他的顫抖與請求。
朝日奈秋森嘆了口氣。
他患得患失的模樣讓她忍不住心軟下來。
她溫聲道:“只是接一個工作電話,以防有什么急事找我。這都響了兩遍了,我就查看一下,好嗎?”?
“如果不是工作電話呢?如果只是風(fēng)斗的電話呢?”
朝日奈秋森不懂他話中的邏輯究竟是怎樣,她一頭霧水:“風(fēng)斗的電話怎么了?他找我無非也是工作相關(guān)。就算和工作無關(guān),他也是我們的弟弟??!”
弟弟。
我們的弟弟。
朝日奈棗咬住牙齒不讓自己腦中不斷向外滋生的惡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他的舌尖滾過幾片刀刃,說出口的時候被強行磨鈍——卻仍保留了將人傷害的特性:“弟弟?風(fēng)斗,只是我的弟弟吧?”
“你的弟弟?”朝日奈秋森重復(fù)著他的話,她不敢相信他現(xiàn)在正在將她和朝日奈家進行切割,“你是什么意思?”
他的揣測與意味太過明顯,明顯到她都無法裝出她不懂。
“你放開我?!彼湎履?,“別讓我說第二遍?!?/p>
鈴聲停歇。
自知失言,朝日奈棗松開箍住她的手臂,轉(zhuǎn)而將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想用這樣的方式來緩解他們之間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凝滯的氛圍。
朝日奈秋森轉(zhuǎn)身面對他。
她毫不猶豫地揮去他落在她肩頭的手。
“你是什么意思?”她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他眼眸深處,探索到他現(xiàn)在最真實的想法。
“我的意思……我不是——”
朝日奈棗用著一些無意義的連接詞來拖延他思考的時間。
“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朝日奈秋森打斷他的思考,“你懷疑我和風(fēng)斗關(guān)系是嗎?”
“你懷疑我和風(fēng)斗之間——有超過家人的感情存在是嗎?”
“是嗎?!”
她不是什么好哄騙的單純小女孩——或許她一開始的確是。
但五周目的經(jīng)歷后,她已經(jīng)學(xué)會聽懂他們口中半截的話,隱藏在后的含義。
棗手足無措:“我——我并不是這樣想的?!?/p>
他看著眼前明顯已經(jīng)開始覺得惱怒的朝日奈秋森,在短短一句的辯解后,竟然啞然。
朝日奈秋森等著他的解釋,卻只等來了一長段的靜默。